第31章(第2/3页)
裴戍闷哼一声,手臂泛起青筋,却没有松开,依旧将人紧紧锁在怀里。
肩膀上的痛渐渐变得麻木,他掌心放在她青丝上,侧脸与她相贴。
他受过的大大小小伤不知多少,被咬一口罢了,不是大事。
他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确实够贱,打都打不走。
宋初姀脑子不清醒,这一咬也没有收着力道,直到唇齿之间蔓延出血腥气,她才微微松口。
血液味道不好闻,她微微蹙眉,用男人肩头将嘴角的血擦掉,便脱力的靠在他肩头。
身边人没有再说话,周遭寂静下来,宋初姀眉眼间的烦躁稍稍散去,缓缓闭上眸子。
肩膀处传来密密麻麻的余痛,裴戍喉结滚动,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
疼是疼,却也爽。
温香软玉在怀,只能看不能吃,裴戍将人搂进胸膛,静静等那股冲动下去。
宋初姀浑身上下都很疼,先是推了推他,见推不动,索性就不推了。
眼前人虽然烦了些身上却很是温暖,她觉得很冷,索性就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不动了。
裴戍纹丝不动,眉头逐渐皱起。
身上那股冲动终于下去,他也意识到眼前人似乎不太对。
放在她腰间的手臂轻轻抬起,怀中女子便依赖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宋翘翘。”他出声,这次音量很轻。
宋初姀不抬头,仿佛已经睡着了一样。
但是裴戍知道她没有睡着,她指尖还放在他肩膀处不安地来回滑动。
他安抚地顺着她的青丝,低声道:“怎么了?”
少有的温柔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凶。
宋初姀耳朵动了动,没有睁眼,也没有像之前那么生气。
还是听不清,但是却不如之前聒噪了。
见她没反应,裴戍将人从怀中拽出,目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宋翘翘。”他音量提高了些。
这次宋初姀睁开了眼,眸子却有些迷茫。
“宋翘翘!”他这次声音很大。
宋初姀先是迷茫的偏头,随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就用鼻音嗯了一声。
心下一沉,裴戍视线向四周一扫,目光落在床边那已经凉透了的药汁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之前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竟没有发现这里放着一碗药汁。
风寒不是早就已经好了吗,这碗药又是治什么的?
他松开手要离开,却被宋初姀抓住了袖子。
听力不好之后周围的一切都让宋初姀没有安全感,她现在想不起自己是谁眼前人又是谁,只想要抓住那仅剩的一点安全感。
“别...走...”
她声音沙哑的可怜,抓着他袖口的指尖微微泛白。
“不走。”
裴戍回答,却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宋初姀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却不知他在说什么。
直到手中一空,她缓缓垂头。
床幔散下,她一人抱着软枕发呆,不安地用指尖去扣被褥上的绣线。
被褥上是绣得极为精致的花好月圆图,她尖长的指甲不知扣了多久,生生将牡丹花花瓣上的绣线给扣断了。
上好的锦缎被面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显然已经不能要了。
宋初姀却不停手,转而去扣牡丹花的花枝。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微微分散注意力,才能让额头不那么疼。
直到一只手攥住她手腕,她抬头,发现是去而复返之人。
“你烧了三天?”
裴戍说这句话时声线不稳,让他本就沙哑的声音显得异常难听。
他刚刚寻了她院中那个老夫人,询问之下才得知她没有来竟然是病了,还病了几日,今日上午才刚刚退烧。
怪不得!怪不得她今日这般黏人,原来竟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