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页)

旁边两个混混儿拍手:“好!好!我小马哥唱得太好了!”

木代不动声色环视左近,没什么异常,也没有曹严华口中那辆车,看来罗韧还没到,她乐得在附近转悠,下傍晚时,小区里居然出摊了,有卖油炸豆腐的,也有家门口支愣了几张桌子就卖小馄饨的,木代要了碗小馄饨,低头正舀汤,听到身后响起拖拽箱子的轱辘声。

有个女人打听:“那里是三号楼不?”

岑春娇!

木代低头看着汤碗里的紫菜虾皮,脑子里忽然雪亮:难怪岑春娇忽然收拾东西要走,她不是要回老家,而是中途被人截胡了,以她贪钱的性子,如果能绕过中间人直接交易,何乐而不为呢?

木代装着是在吃饭,眼角余光悄悄瞥向岑春娇,果然,她一路往对面那幢楼去了,不一会就拎着箱子消失在逼仄的楼梯上。

马涂文住三楼。

万事俱备,只等那个罗韧了。

晚上九点多,木代看到了那辆驶进来的黑色悍马,其实她不懂车,但就是下意识觉得这车子极其霸道桀骜,跟小区的风格完全不搭,果然,车上下来的,就是罗韧。

木代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车技不错,小区的路堆的七零八落的,他居然开进来了。

罗韧停好车,直奔马涂文的那幢楼,但是进楼之前,似乎忽然有所警惕,狐疑地看了看木代所在的方向。

木代心念微动,她其实没有直接盯梢罗韧,她选了个挺刁的角度,正对一辆车的后视镜,而后视镜的范围,正好是进出马涂文家的那段路。换句话说,她其实是背对罗韧的。

也就是说,罗韧看不出什么,但他就是在那一瞬间……起疑了。

师父说过,两种人对身边的异常最为警醒,一种是经历过许多危险,积累起了对危险的第六感,另一种是习武多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个罗韧,似乎……兼而有之。

罗韧进楼后不久,木代绕到楼后,这幢楼位置偏,楼后没有对楼,少了很多麻烦,木代套好手套,觑准了马涂文家的那扇窗户,深吸一口气,后背贴墙,蹬地先起,到两米来高时一个半身翻转,力道集中在两只手,其它双足和腹部分力,很快就到了窗边。

窗子关的不紧,里头的声音断断续续,是岑春娇在说话。

“落马湖的案子只是第一件,那个刘树海讲,他犯了两桩案子。但是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两件之间隔了那么多年。”

罗韧问她:“第二个案子在哪犯下的?”

“内蒙,靠近内外蒙交界,二连浩特附近,但具体没说清楚,就说是野草原。”

“死的是牧民?”

“是,游牧的。”

“死状也一样吗?”

“都一样,也是叫人穿了线。但是他说,帐篷里是四口人,所以,情形是一个人捂着脸,好像在躲,另一个人手里拿着马刀,要砍下去的架势,第三个人两手旁推,好像在劝架。第四个人离开这三个人一段距离,两手拢在嘴边,好像在喊。”

罗韧嗯了一声:“是用什么线穿的?”

“说是套马索捻开了的,帐篷也不需要砸钉子,刀子在帐篷开了口,用线捆住的,另一头连了人。”

罗韧不说话了。

窗户上的阴影重了些,好像人是朝这边走,木代心里一颤,往边上让了让。

罗韧推开了窗户,似是有些烦躁,向马涂文说了句:“给我支烟。”

烟气袅袅娜娜地飘出来,而屋子里似乎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

木代也有些混乱,岑春娇的叙述井井有条,不像是胡编乱造,而且很注重细节,比如落马湖的案子用的是渔线,因为落马湖边多渔民,渔线四处可见。而到了内蒙草原就地取材,就成了捻开的套马索。

听起来,凶犯是要展现一个大的场景,并非只局限于三个人,可是这个场景,是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