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虎啸龙吟遭重创慧因兰果醉梨涡(第2/10页)

上官瑾在信中,首先说明了丁晓的来历,离家出走的经过,志趣抱负与乃父不同;再说丁晓求师的苦心,并代他说项。其中还写道:

“红花绿叶,同出一支;百川汇流,始成大海。丁派陈派,同负重名,融会贯通,必放异彩。”劝太极陈不要挟技自秘,说明武术若能彼此交流,则成就无可限量,何况同是一派的呢?这几句话很能打动太极陈的心。

因此太极陈看完信后,立刻对丁晓和气许多,殷殷问他和上官瑾的关系。

丁晓见太极陈转为缓和,想自己本来是诚心拜师的,这样硬挺硬冲,也有不是,这么一想,也就心平气和,据实答道:

“上官瑾吗?是朱师叔朱红灯给我介绍的,(丁晓习惯了称朱红灯为‘师叔’,一说出来忽又觉得不妥,于是又补了他的名字。)他对我很好,而且料到你们可能难为我,因此在我临行前特别给我这封信。

“可是我不愿因人成事,我以为弟子择名师,名师也择弟子,这是师徒两人之间的事,又何必要第三者代拉交情,套关系?我就是这么一副料子,你看我有资格做你的徒弟你就收,没资格就不收了,何必管他什么上官瑾不上官瑾?”

太极陈听得哈哈大笑,觉得眼前这少年好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性格虽硬,但却似璞玉未雕,着实可爱。想了一想,就对他说:

“你先跟保英、保明他们去安歇一宵,拜师的事明天再说。”

丁晓连战保英、保明,又给太极陈拍了他麻软穴,虽然解了,也已是疲累不堪,听了太极陈的话,不再客气,便自告退。他临走前还对吴方甫道了个歉,说道:

“吴师父,大概我不能做你的弟子了,蒙你引见,多谢!多谢!”弄得吴方甫颇为尴尬,敷衍几句,也自告退。

当晚太极陈两兄弟抵掌深谈,讨论该不该把家传绝技传授给丁晓;太极陈还有点顾虑,委决不下。太极陈的哥哥陈永承却说:

“据我看,上官瑾的话很有道理。我近年潜心拳技,一招一式的慢慢解析我们陈家太极拳,觉得本门拳法可以变化之处尚多。但我限于天资功力,还未能摸索出变化之道,使本门拳法,有所增益。今夜看了丁晓的出手,有些手法变化,甚合我心,大抵丁派的较我们轻灵,我们的较丁派沉稳,如能互相截长补短,这岂不是两家都有益的事?

“而且丁晓这个少年,人很直爽,如果我们在教他之时,也叫他将丁派的拳法详细解析给我们看,他必不会藏奸。”

太极陈想了又想,从利害方面来看,对自己有益无损,从人方面看,丁晓也可信赖。而且,做一代的武林名家易,做新拳术的创始者难。如果自己能打破成规,传授丁晓,也从丁晓处,将丁派的拳法完全吸收,与本门糅合,必然能使太极拳更趋完美,这是不朽之业,不应故步自封。何况收了丁晓为徒,日后见上官瑾时,也有交代。

第二天,太极陈果然表示愿意收丁晓为徒,并表示了希望将两派拳术熔为一炉的心意。这正是丁晓本意,当下大喜过望,马上拜师。

拜过师后,太极陈忽然盘问起丁晓结识朱红灯的经过。丁晓把结识朱红灯和上官瑾的经过详细地对太极陈说了,问道:

“师父,我自离开他们后,就一点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形了,你问起上官先生的下落,可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太极陈笑了一笑道:

“正是要去找他,保明这次回来就是叫我去找他的,他失踪了!”

“失踪?”丁晓不禁愕然,他怔了一会,问太极陈道:

“怎么这么大的一个人会失踪?我想也许他浪游江湖,懒得和朋友通音讯吧?”

太极陈正色说道:

“不是这样。他和我本来就少通音讯,以前他仗着一柄扇子闯荡江湖,谁管得着他?可是这次不同,他真的失踪了,不止令许多江湖朋友吃惊,连朱红灯也给吓坏了,所以才要保明回来找我。保明,这事情你对师弟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