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1500年前文明世界的边缘(第2/4页)

非洲地理割裂的情况有助于说明古代埃及有限的地理范围,它的影响显然难以逾越尼罗河谷地本身,最南也只到达努比亚。在基督教时代,也可能稍微早一点儿,一支重要的印度尼西亚人就被带入非洲。当时马达加斯加岛被一个从印度尼西亚群岛(也许是婆罗洲)航海而来的民族所定居,至今他们语言上最接近的民族仍然居住在婆罗洲。其他印度尼西亚定居地也许曾经存在于东部沿岸。这方面最确切的证据是,大量原产于印度尼西亚的块茎作物和适合热带雨林地区种植的作物变成了非洲的主要农作物。新作物对西非产生了很大影响,以至于西非的种植者在这时开始渗透到刚果河的广大热带雨林地区,也许正是由于新的印度尼西亚农作物,第一次使这种环境适于农业。故乡和散居出发点都在西非,距贝宁的拜特(Bight)不远的班图语族的最初扩张,可能就取决于他们成功地种植了新的印度尼西亚作物。

大约公元300年,跨越撒哈拉的骆驼商队开始把罗马的影响带到西非。公元300~600年,在不断增长的骆驼商队贸易力量基础上,西非第一个大国加纳开始形成,这些骆驼商队贩运的主要商品是黄金、食盐和奴隶。与此同时,在东非,努比亚王国和阿比西尼亚王国与罗马世界的联系也更紧密。两个王国都在早期就变成了基督教国家,但是阿比西尼亚和努比亚的基督教很快就与罗马和君士坦丁堡都接受的教义发生了分歧,以致它们与地中海世界的联系也变得微弱。阿比西尼亚一度控制了亚丁海峡,在阿拉伯半岛行使了广泛的权力。但是伊斯兰教兴起和穆罕默德对阿拉伯半岛的统一,把阿比尼西亚驱赶到海峡对岸。从此,阿比尼西亚的基督教文化一直处于守势。伊斯兰教迅速在东非扎根,穆斯林很快就占领了东非沿岸,把基督教徒限制在高原地区,那里至今还存在基督教徒。

阿拉伯对埃及(642年)和北非(到711年)的征服使东非和西非都与穆斯林为邻,而非基督徒。穆斯林在印度洋很快占据优势的事实意味着,非洲进一步遭到穆斯林入侵的威胁。但是直到公元1000年,伊斯兰教只传播到撒哈拉以南部分地区。此后它的推进变得非常迅速。例如,加纳于1076年被一位穆斯林征服者灭亡。从此穆斯林国家在西非占据优势。最重要的早期穆斯林帝国是马里。在东非,抵制伊斯兰教入侵的努力实际上产生了阿比西尼亚文化史上的“黄金时代”,但是努比亚在15世纪屈服于穆斯林征服者。征服努比亚后,阿拉伯游牧民族开始大规模迁徙到非洲大陆的撒哈拉沙漠南部边缘地区。当这些移民到达西非时,他们严重地扰乱、焚烧、抢掠了农业村庄,以致农耕地区的界限向南大幅退缩。

瓜达富伊角以南的东非历史仍然很不清楚。700~1400年间,在今天的罗德西亚的几个地区,大规模采矿业出现了。津巴布韦及其附近的大量石头建筑废墟证明了采矿业的规模。另一个重要事件是牛群饲养向南传播。其先驱者又是班图语族部落,他们可能向某些更开化的民族——也许是努比亚——学会了饲养牛的技术。班图人的牛群饲养者驱赶了以前占据东非大部分土地的霍屯督狩猎者。到1500年,班图人扩张的边界已经到达赞比西河。

因此,在欧洲人绕过好望角之前,几乎整个非洲都已经受到更发达社会少量但明显的影响。大量文明生活方式及其当地变种已经扎根于西非和东非适合农耕的地区。

美洲人

在同一时期,美洲人也成为完全配得上“开化的”称号的复杂社会中心。一般说来,到1500年,墨西哥和秘鲁控制自然环境所达到的水平似乎非常类似于到公元前2500年左右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人和埃及人已经达到的水平。当西班牙征服者突然打断他们与世隔绝的状态时,4000年的差距太大了,美洲印第安人无法追赶。由于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的较高文化只留下了很少线索,所以我们只能相当笼统地考察美洲印第安人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