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伴驾(七)(第2/5页)

“不是说要抓项梁吗?”

百里术微微一笑,“区区项梁,又何须陛下刻意等待?自有官吏处置,陛下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蠢贼,而耽搁了行程……好了,老奴今天已说了不少,该回去交旨了。刘郎将,好生休息!”

说完,他起身往军帐外走,刘阚把他送出帐外。

三月初十,虽是春天,可是这诸暨却已感受到了夏季的炎热。江南的夏季和北方的夏季不一样,有点湿,有点闷。刘阚披着一件大氅,在军帐外空地上地一块青石板上坐了下来。

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苎罗山这一战,说起来刘阚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只是憋了一口气,岔了内息,调养一下就好。反倒是刘信地外伤,有些严重。好在有御医查看,用了些草药之后,已经没有大碍。

傻小子天生火力壮,将养个百十天,也就差不多能痊愈。

刘阚看着远处的内营大纛,有些惶恐不安。大秦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始皇帝的手中,究竟握有怎生的力量?他可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是在始皇帝面前,总是束手束脚。

鹰郎将?

听上去似乎是不错……

可这样一来,楼仓基业又该如何是好?

既然当了这鹰郎将,肯定就要回咸阳去了。刘阚还真的不太情愿,把自己的基业拱手送人。

想到这些,刘阚就感到莫名地烦恼,披衣返回军帐中。

到傍晚时分,憋了一整天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将天地连在一片雨幕里。

苎罗山事件,并没有掀起腥风血雨。

只有诸暨的官员,从上到下被砍了一个遍,大约有二三百人,被流涉南海郡。总体而言,还算和谐。

两日之后,始皇帝起驾继续巡狩。

不过,他没有再往岭南进发……虽然说那里也是大秦的疆域,可毕竟还是一片蛮荒。流涉犯人可以,让始皇帝跑去那种鸟不拉屎。遍地走兽,到处是瘴毒地地方,除非他脑瓜子傻了。

始皇帝自诸暨起驾,绕震泽而行,在吴县(今江苏苏州)稍势停留之后。往北行进,三月末时,自江乘过了大江。一路继续北上。这一路行程,可说是非常顺利,不十天光景,就过了淮水,抵达淮阴。

此时,刘阚的伤势已经大好。

可始皇帝却没有给他任何委派,除了一个鹰郎将的头衔之外。就再也没有理他,似乎忘记了刘阚一样。越是如此,刘阚就越是感到不安。因为他始终没有想出,怎样才能保住楼仓。

这一日,他和刘信在军帐里说话。

刘信最近的情绪不太对头。表现的很沉默。虽则他以前就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可是现在,却变得更加不喜言语。肋骨已经接上了,也能下床走动。时常一个人抱着巨剑,在军帐外发呆。

刘阚几次想要询问究竟,可全都被刘信以沉默给拒绝了!

这傻小子,又发的哪门子倔脾气?

刘阚问的口干舌燥,可刘信就是一句话也不说。问的急了,他脑袋一低,抱着巨剑不看刘阚。

如此一来。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刘阚挠着头。对此也感到非常无奈。气鼓鼓的在刘信对面坐下,瞪着傻小子。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百里术来了。

“刘郎将,陛下召见!”

正被刘信气得有些火大地刘阚,头也不回地说:“别烦我,没看我正忙着呢吗?没空……”

可话说到一半,刘阚似乎反应过来了。

忙回头一看,就见百里术哭笑不得的站在军帐门口,“刘郎将,你这是犯哪门子地浑啊!”

“被这小子气的!”

刘阚连忙道歉,迅速让薛鸥取来盔甲,披挂整齐之后,瞪了刘信一眼道:“傻小子,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等我回来,你还是这个德行,我就把你送回家去。到时候,让你娘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