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禅位(第5/5页)

看到那些大臣现在都臣服于自己的孙子,他们之间的默契比自己更多,朱棣的心里有欣慰,也有失落。

他不行脱离权力的中心,就在方才,也因为那些使节的跪拜显得格外满足。

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反而成为了不稳定因素。

那些大臣们不知道该听谁的,那些武将们不知道该听谁的,这是很大的问题。

朱棣也相信,今日锦衣卫针对朱瞻埈,并不是朱瞻基的意思,这是朝廷大臣们自己的选择。

但是如果继续这样糊弄下去,只会让人心动荡不安。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去说,按照你自己的意思来处理。然后,朕才有话说。”

说完,他伸手将朱瞻基拉上了龙椅,自己站起了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护栏的前方,俯视着全场的文武大臣们。

朱瞻基坐上龙椅,面向全场沉声说道:“孤身为监国太孙,身负社稷大任,故此脱离丧服制度,只以大明律,服丧四十九日。瞻埈身为孤之弟,年纪轻轻,新婚燕尔,又有孤这个不称职的长兄为样,故此,不该尽责于他。”

朱瞻埈和朱瞻墉他们这一批弟弟是永乐十八年秋,秋闱之后成婚。身为皇室的第三代,朱棣没有发话,也不能封爵,他们仍然只能作为闲人生活在宫里。

成婚半年,朱高炽去世,他们就不能与妻子同房。这对年轻人来说,是很难忍受的。

朱瞻基又道:“瞻埈此事,非国事,当以宗法规矩惩处,此事今后休再提议。”

场内一阵吸气声,现在所有大臣都有些搞不清楚朱瞻基的态度,朱瞻基不让再提,可是此事已经掀开了盖子,又该如何平息呢?

众人看着站在栏杆旁边,虎视眈眈的朱棣,没有人敢随便议论,想要看看朱棣是什么态度。

朱棣对朱瞻基这样的处理是不太满意的,不过他也知道朱瞻基的难为,他总不能一下子把所有向着他的大臣都痛斥一番。

他一摆衣袖,凑到扩音器的铜管旁边,大声道:“朕叱咤四海,扬威八荒,岂会因蝇营狗苟之事与爱孙相争!朕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朕也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朕今日只有一句话想要说:待秋冬之际,寻一黄道吉日,朕要禅位太孙!”

此语一出,登时全场哗然,就连朱瞻基也愣在了那里。

而主席台上,面前有空地的大小九卿,已经全部出列,跪倒在了主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