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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什么,先生?”

“别管他做了什么。你他妈的知道他做的好事。”

布曲对着杰维特先生的胫骨踹了一脚,然后跑掉了。朱利安借机也溜掉了。他们出了商店,往左跑去,他们知道那个警察雷夫勒会从右边的治安官办公室过来。他们跑过一条又一条街,一直来到火车货运处。“上帝,我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多路。”布曲不禁说。

“我也是。”朱利安回答。

“我真该给他那儿一脚。”布曲又说。

“当然。如果你没踢他,我还会呆在那里。他们会拿我怎么样呢?”朱利安问道。

“我不知道。我猜会把你送到劳教所。我想现在我也可能被这样处置。”

“嗯。”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布曲问。

“嗯,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好吧,如果你回家的话——他们在店里的时候已经知道你是谁——所以你回家的话,他们会通知那个叫雷夫勒的警察,他会在家里等着你。”

“你觉得他们会吗?”朱利安惴惴不安。

“当然了。他会抓了你,然后会把你送到劳教所,一直到你18岁。”

“真的?”朱利安又问道。

“是的。”布曲很肯定。

“我不会去什么劳教所。在被送进去前我要逃跑。”

“我也是,”布曲同意,“我也是被逼的。”

“噢。”

“我是被逼的,我用脚踹了杰维特的胫骨,这让我跟你一样被逼得不得不逃亡。”

“好吧,我不会去任何劳教所。他们抓不住我,也不能送我去那里。在被他们抓到前,我要先逃跑。”朱利安很坚定。

“嗯,那我们要怎么做?”布曲问。

朱利安想了一会。他看见正在装火车;机动车把满院子的汽车吊起来放在附近的一列火车上。“我们爬上火车逃跑?”朱利安问道。

“嗯,”布曲说。“我不清楚这些车要去哪里。如果是煤车,我们倒能知道它要去哪儿了,我们就可以在‘瑞士天堂’下车,但这是辆货车。”

“我们得采取点行动。我们不想被送去劳教所,对吗?”朱利安问布曲。

“是的,但是谁会想上一辆连去向都不知道的货车?可能是去菲利,一直都不停。”布曲答道。

“去菲利,一直不停。你疯了。关于火车的事情,你知道的比这多。它会正常停下来的。他们得给发动机灌水,不是吗?他们得放上更多的车,还要取下来,不是吗?不是吗?不管怎样,我们何必在意它的去向!总比劳教所好,不是吗?你知道他们在那里都做什么吗?”

“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那里有天主教牧师,他们还会打人,让你每天五点钟去教堂。这是我听到的消息。”

“你从谁那儿知道的?从谁那儿?”布曲问道。

“从——哦,很多人都这么告诉我的。我知道这是事实。是一个对里面了如指掌的人告诉我的,他不许我将他的名字说出来。你要走吗?我们可以去菲利卖报纸。我以前经常去那儿,那儿有一些跟我们一样年纪的家伙在卖报纸,我们也能卖。他们比我们年纪还小。我看见过一些小不点,我敢打赌他们肯定都不超过10岁半。他们就在贝勒弗·斯特拉特福卖报纸。”

“噢。”

“他们是这样的,”朱利安继续说了下去。“我敢打赌你都不知道贝勒弗·斯特拉特福是什么,不知道它在哪?”

“在菲利。谁都知道。”

“不过那是个什么地方呢?”

“噢,我不知道这个。你也不是什么都明白。”

“你看,你不知道了吧。嗯,那是我们总呆着的一个旅馆——”朱利安突然意识到如果要去费城的话,这次他不会住在贝勒弗·斯特拉特福。“嗯,你打算跟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