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大人~关于想要的东西~(第3/7页)

一顶与其说花哨,不如说是离奇古怪的帽子。

然而,因为是量“头”定制的,所以戴着极为舒适。耳朵完全被盖住,脸也遮住了将近一半。我戴上它,内心便满足而安详,愉快得想纵声歌唱。

我想要这样的帽子。

戴上它外出,就仿佛自己的整个房间在移动,连同幸福的记忆,连同整个世界。

海明威称巴黎是“移动的节日”,我想我的帽子也正是这样一种状态,是个人的移动节日。

孩提时代我很讨厌帽子,觉得它是个累赘,毛线帽和草帽有点扎皮肤,布帽子又很闷热。稍微长大一点以后,又因为其他的理由讨厌帽子。那理由是只有个子高、脑袋小的人才适合戴帽子。

然而到了最近,我觉得帽子的形状原本就很奇妙。至少在都市生活中,它不就是为了个人快乐而存在的吗?

我非常喜欢快乐,就像《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中的帽店主人那样,或者像《姆明一家》中的史力奇那样,自行其是、随心所欲地戴帽子,那有多好啊。无论是奇妙还是癫狂都毫不在意。

我希望戴着我的帽子,以一颗坚强的心,快乐幸福地生活。

天生的歌喉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情,听完辛蒂·罗波的音乐会后,在回家的公共汽车上,我思忖着: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一名歌手。辛蒂·罗波是位天生的歌手,她的歌声仿佛是喷涌的泉水。从她的心底喷涌而出的歌声,与其说是传入耳廓,不如说是沁入了一个个细胞里。

我彻底明白了,歌手不是成为的,而是天生的。

所以,倘若具备辛蒂·罗波的歌喉(和精神),不论是否进行职业性的演唱,我想我始终都是一位歌手。

我大概会站在自家客厅的正中央,两腿略微分开与肩同宽,挺直身子,纵情高唱从心底涌出的歌吧。

歌声无止境地喷涌而出,但我丝毫感受不到疲倦,因为我生来便是个歌手。

根本不需要什么乐器,因为我有辛蒂·罗波般的歌喉,没有伴奏也绰绰有余。每一曲都是发自灵魂的歌唱,因此听起来也许像福音歌曲,有时甚至像童谣。大概就像吸收着来自大地的养分、绽放出朵朵鲜花的植物一样。

我自小喜爱唱歌,常在家中唱。不过因为节拍慢得出奇,加上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怯头怯脑的,连我自己也听不下去。

“被你一唱,什么歌听上去都像是念经。”

父亲经常这么说我。确实如此,我唱什么歌听起来都差不多,唱完后把歌名告诉大家,多数人都满脸愕然,根本听不出是那首歌。

究竟憧憬歌手的什么呢?首先是赤手空拳闯荡人生,既不需要纸也不需要笔,只有“我”是唯一的资本。我为这种状态的正当性所吸引,我的憧憬恐怕就与所谓正当的肉体有关。

我喜欢肉体,比如为体育而生的肉体,为歌唱而生的肉体,还有美丽的肉体,为恋爱而生的肉体。

若能那样借助自己的身体让听众的身心都得到满足,心情一定极为舒畅。我会拎上一个提包,唱着歌周游世界。在不同的土地上,学习当地那些自古流传下来的歌谣,让心中歌曲的源泉不断得到丰富。

可能的话,我希望在广场的正中央放声高歌。在阳光下。在月光下。用我天生的歌喉。

我希望如辛蒂·罗波那样,高歌充满爱的歌曲,抑或如卡莉·西蒙那样,唱出柔润恬静的歌曲。

顺便提一句,倘若生为男儿身,我希望拥有尾崎纪世彦的歌喉。

驴子

因为母亲喜欢动物,所以一直以来,我不是和狗便是和猫,要不就是和两者同时在一起生活。现在,我和小狗同住一个屋檐下。有动物的生活真是美好。

有朝一日,我希望能和驴子住在一起。小小的、灰色的、摸上去厚墩墩暖乎乎的驴子。驴子眼睛滚圆,黑眼珠偏多,性子温柔,毛短而密,比马朴素,可怜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