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众叛亲离(第3/4页)

看看这电网吧,当其轰隆隆地砸在了嗜血之王背上的时候,已经不再像是雷电,更像是从天而降的光柱似的。雷电性质的噼里啪啦声很快便停歇,化作了巨大的爆炸声,自己在那巨大半人马的背脊上化作了爆发的能量风暴。扩散的冲击波从帕肯斯鳞甲的缝隙之中钻了进去,撕开了他的血肉,也掀开了他的外壳。数枚有脸盆半大小,色泽漆黑得宛若黑珍珠一般,却泛着华丽光晕的鳞片飞落开来,伴随着泛着无色光纹的血液——传说,神的血液并非红色,而是泛着无色光芒的液态能量。

不过,在陆希看来,那并非是无色,乃是一种用凡人的语言和层次无法描述的华美色彩。因为其颜色性质已经超越了凡人的视觉捕捉极限,这才有了这样的描述吧。

事实上,在陆希这个自称是凡人的挂比眼中,帕肯斯的鲜血,其实是一种比起黄金更加深沉璀璨的颜色,但那只是一种表象。事实上,那每一片鳞片,都充盈着让人作呕的沸腾血气,就像是在无数尸骸之中泡出来的。

不过,无论是鳞片还是血液,在坠落到脚下的原野时,却直接消失了。亦或者说,更像是被这片血腥的大地给直接吸收掉了。

神国是神祗意志和力量的延伸,某种意义上,也确实可以将神国看做神祗身体的一部分。神的血肉被分离,落入了神国之中被其吸收,同时又再一次反馈到其自身,这便微妙地形成了一个循环。神祗在自己神国之中被视为不死之身,便是这个原因了。

然而,痛苦确实是产生了。帕肯斯确实是当场发出了惨痛的吼叫声,宛若山崩一般的绝烈而沉重。

“隆萨斯,我给了你们萨满力量!我视你们为支配大地的左右手!可是,你却要背叛我!彻底地背叛我!”他嚎叫着,在雷电中艰难地抬起了头,一时之间却无法反击,只能大声地咆哮起来。

“住口!嗜血之王!我们祭拜赐予我们生命的先祖之灵,他们化作了天灵和地母,永远守护着我们。这,才是萨满们应当回归的本源!我们传达天灵和地母的意志,我们在天地的境界中参悟力量,却何时何地成了你的走狗!”隆萨斯大声喝道:“我只是正本归原而已!”

嗯,说得真好听。然而不觉得略无耻吗?嗜血之王健全的时候却没看你去正那个劳什子本和归哪门子原啊!

“看到了吧,我的同胞们,他会痛!那么他就一定会死!奥格瑞玛的诸部之上,从来就不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来支配我们的命运永不为奴,从上古我们便是如此,今后也必将如此!”远处的金帐可汗阿索格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一个高点之上,一手提着战锤,一手不知道紧紧的持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三米多长旗杆,上面飘荡着的暗红底色的旗帜。

那并非是代表奥格瑞玛金帐可汗和氏族联盟的九纛大幡——事实上,在联军扫荡金帐的时候,那玩意已经成了陆希的战利品,现在正放在自己的帐篷里当桌布用呢——在那红底的旗面之上,绣着一个古朴简单,却又不失韵味的徽章。獠牙镶嵌的盾徽代表着兽人;交叉的长矛、箭矢和图腾柱分别代表着巨魔、牛头人和半人马;盾徽之上的独眼代表独眼巨人,兽头则是比蒙巨兽的象征。此外,暗红的旗面上那些古朴的远古纹路,则代表了指代了天灵和地母统一的化身,也是象征兽人传统祖先信仰的符文。

是的,远古的兽人首先是暴政与奴役之神拉格巴尔的牧民,随后又是格尔萨人的努力。然而,在拉格巴尔陨落,格尔萨拉帝国灭亡之后的数千年时间里,他们一直信奉的是原始而粗犷的祖先和自然崇拜。在嗜血之王帕肯斯以拉格巴尔的继承者回归奥格瑞玛之前,氏族联盟们也一直是以这面红底的大旗作为其象征,而绝非现在那面绣着帕肯斯圣纹的九纛大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