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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沃斯先生!阿兰斯医生!”她叫道,她的胸口疼得那么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你别让他们关掉传送门。”她对那个红头发男人说道,但他又变成了一个凶汉,一个盗贼。

“别,”他说道,“她受伤了。”接着门又开了,他把她送了进去,是要把她送去焚烧吧。

她觉得浑身滚烫。

“Thawmot goonawt plersoun roshundt prayenum comth ithre.”那个女人说。伊芙琳试着抬起头来喝水,但那个女人手里并没拿着杯子。她手持一支蜡烛凑近伊芙琳的脸。太近了,她的头发都要被烧着了。

“Der maydemot nedes dya.”那个女人说。

蜡烛的火苗在她的脸颊边摇曳。她的头发烧着了,橙色和红色的火焰顺着她的发梢蔓延,吞噬着一绺一绺头发,头发蜷曲起来,化成了灰烬。

“嘘。”那个女人试着抓住伊芙琳的手,但伊芙琳奋力挣扎,直到自己的双手获得了自由。她拍打着头发,试着扑灭火焰。她的手也烧着了。

“嘘。”那个女人说着,紧紧地按住她的手。这不是那个女人,这双手太强壮了。伊芙琳来回摆头,试着避开火焰,但他们又紧紧地摁住了她的脑袋。她的头发蓬的一声燃烧起来,陷入了火焰之中。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浓烟滚滚,那火肯定在她睡着的时候熄灭了。这种情况曾经在一位受难者的身上发生过,他被送上了火刑柱,他的朋友们往火堆上搁了潮湿的柴薪,这样他就能在烈焰焚身之前死于浓烟,少受些痛苦。但那些湿柴转而使火开始闷燃,那个受难者被文火燎烤了好几个小时。

那个女人向她俯下身来。烟雾太浓了,伊芙琳看不清她的年纪。那个红头发男人肯定把火灭掉了。他把他的斗篷给她盖上,然后转向火堆,扑灭它,用他的靴子把烧着的柴火踢散,烟雾升腾,熏得她什么也看不见。

那个女人滴了几滴水在她身上,水滴碰到她的皮肤嗞嗞作响。“Hauccaym anchi towoem denswile?”那个女人说。

“我是伊莎贝拉·德·贝弗瑞尔,”伊芙琳说,“我的弟弟病倒在伊夫舍姆了。”她想不起那些词用中古英语该怎么说了。Quelle demeure。Perced to the rote。“我在哪儿?”她用现代英语问道。

一张脸俯下来凑近她的脸。“Hau hightes towe?”那个人问道,是那仙境般的树林里那个凶汉的脸。她往后躲去,满怀恐惧。“走开!”她说道,“你想干什么?”

“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他说道。

拉丁语,她想,谢天谢地。这里肯定有位神父。她试着抬起头来越过那个凶汉去看那位神父,但是她失败了。屋子里烟太大了。我能说拉丁文,她想,丹沃斯先生让我学了。

“您不能让他在这儿!”她用拉丁文说道,“他是个杀人犯!”她嗓子火辣辣地疼,而且说完这些话后她好像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但从那个凶汉吃惊地退到一边去的举动里,她知道他们听见她说话了。

“你不用害怕,”那位神父说,“你会回家的。”

伊芙琳能完全听懂他的话。她问道:“你们会把我带到传送点去吗?”

“我主,求你以牛膝草洒我,使我皎洁。”神父说道。我主,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干净。她能完全听懂他的话。“帮帮我,”她用拉丁语说道,“我必须回到来处。”

“……姓名……”神父说道,声音非常轻,她没听清。名字?她抬起头来。她觉得自己的头轻得奇怪,好像她的所有头发都已经被烧光了。

“我的名字?”她问。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用拉丁语问道。

她应该告诉他们她是伊莎贝拉·德·贝弗瑞尔,吉尔伯特·德·贝弗瑞尔的女儿,来自约克郡东瑞丁地区,但她依稀听见自己喃喃地说出了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