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第2/5页）

从认识杨戬到现在，似乎印象里这家伙很少主动要求要和自己聊天，感觉上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唐天豪有些意外的道：“你想聊什么？”

杨戬坐在对面的角落，三尖两刃刀被他随便的放在一旁，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火光照亮了他那张靛蓝的棱角分明的脸庞。大约过了几秒钟后，杨戬抬起头，一双金色的眼瞳注视着唐天豪很直接的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太放心我。”

不等唐天豪开口，他挥了挥手继续道：“因为我的来历不明？因为我的身份神秘？还是因为我是个畸形人？算了，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我现在想和你聊聊我的故事，你有兴趣听吗？”

唐天豪冷静的点点头，“你说，我听着。”说完，他伸出大手在珠儿的头上摸了摸，珠儿整个人已经半蜷进他的怀里，像是贪恋父亲怀抱的女儿，又像是一只发困的小猫，微眯着碧绿的大眼睛，对杨戬和唐天豪的对话不太感兴趣。

“啪！”杨戬随手折了几根松枝扔进火堆里，这样使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了些。

沉默了片刻后，他开口说：“我是一个畸形人的弃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把我丢在野外，或许是遇上了仇家？或许是他们不喜欢我……总之，后来我被一对人类夫妇所收养，他们只是冰原上普普通通的人类，把我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养大，为了我，他们吃了不少苦头。”杨戬说着，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起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支松枝无意识的拨弄着火堆，精神像是陷入到了某种回忆中。

唐天豪没有出声打断他，而是选择静静的聆听，他知道杨戬一定会有一个长长的故事告诉自己，自己要做的只是做一个好的听众。

“因为收养我的关系，我的父母也没少受到村子里其他人的岐视，还有一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总是喊我是怪物、畸形怪物！呵呵……你想像不到我的童年是怎样过的，幸好我的养父母都很爱我，他们给了我很多的温暖……”杨戬的金色瞳孔中渐渐泛起一层水光，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感动的事，“虽然童年的生活并不算十分愉快，可是和之后的事比起来，简直像是天堂了……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一群畸形人冲进了我们的村寨，他们杀光了村里几乎所有的男女老少，并且在我的面前杀死了我的养父养母，我本来可以和养父养母快乐的生活下去，但是这一切，全被他们毁掉了！”

“啪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杨戬的手上响起，那根拨火的松枝被他不小心捏断了。

杨戬深吸了口气，随手将松枝扔进火里继续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在畸形人和人类之间犹豫过，究竟是做一名人类好呢？还是重新投入到畸形人的怀抱？做人类意味着会成为畸形人和丧尸们的食物，做畸形人……那就得丢掉一切廉耻，像野兽一样吃人肉，杀戳弱者……我矛盾了很长时间，但是每次一想起养父养母的样子，想起他们对我说‘戬，你要好好活下去，做一名人类好好的活下去！’我就坚定了信心。我对自己说——我，杨戬，是一名人类！绝对不做那样丑恶的畸形人！”

听到这里，唐天豪终于忍不住问道：“在你养父母被杀以后发生了什么？”

杨戬沉默了几秒钟后说：“当时那些畸形人递了把刀给我，让我自己亲手砍下养父母的头，以此证明我是畸形人的一员，如果我不同意就会被他们当食物吃掉。”

唐天豪愣了愣，倒没想到那些畸形人连同类都不放过。

“你拒绝了吧？”

“当然。”杨戬笑了笑，“他们养了我十二年，我杨戬再怎么堕落也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哪怕……”

哪怕他们已经死了。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