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4页)

雨夜过后,两人稍稍比之前多了几句交谈。

也就几句而已。

陈乌夏先打了招呼,“下楼啊。”问的是废话。

李深看一看她的袋子。

她以为他要问衣服相关的东西。

他却没来由的一句:“期末考试怎么样?”

一句话击中了她的要害。她顿了几秒,“还好吧。”

李深又问:“寒假作业做了多少?”

“三分之一吧。”一问一答像是老师和学生的对话。

“下学期可以前进几个名次?”

这问题就强人所难了。“不退步就好了……”大伯和堂哥已经对她没有要求了。

同学们说,李深打心底看不起学渣。陈乌夏觉得,他现在的眼神,像是关心……更像是打击。陈乌夏攥紧了袋子,匆匆地说:“我先上去了。”

----

冷空气没了,这个春节迎来了一个暖到可以称之为热的大年初一。陈乌夏的羽绒服彻底锁在了衣柜。

大太阳下,陈立洲穿了件单衣,坐在栏杆上晾腊肉。

没有防盗网,他大剌剌坐着,陈乌夏比他慌张,上前扶住他的腰:“哥,你小心啊。”

“知道。”陈立洲低头见到李深,嘟哝一句:“我再过半年就可以摆脱他了。”

陈乌夏看下去。

李深比陈立洲更夸张,只穿一件短袖。

从前他长得好看。自从吃了他的碗仔羹,她觉得他除了长相,还有别的东西。

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陈立洲回头喊了声:“李深。”

李深冷冷清清,不见新年的喜庆。

陈立洲冷笑一声:“你我之间,不共戴天。”

李深回了一个字:“哦。”和荣誉墙上一模一样。

陈乌夏悄声问:“哥,你和李深有什么梁子吗?”

“梁子大了。以后再说。”陈立洲进去了。

陈乌夏还在阳台,向下看一眼。

李深也没走。

她说:“新年快乐。”节日祝福和成绩无关了吧。

他抬头看了她一会。

她正想要不要逃走。

他问:“买的新衣服呢?”

陈乌夏老实地回答:“太热,穿不上了。”

“哦。”李深简短给了两个字的祝福:“快乐。”

她捏了下嘴角。万物开了花一样,真的快乐。

偶然的一个契机,陈乌夏发现,李深经常八点左右出来浇花。她掐着点出去撞见了他。

她不和他打招呼,怕他又问起成绩排名。

陈立洲发现了什么,说:“乌夏,你去晾衣服的时间很固定啊。”

她正想如何回答。

陈立洲又说:“这是自律的开始。”

她连借口也不用找了。

是在哪一天晚上?李深伸了伸懒腰,T恤往上掀,勾出一段少年的窄腰。

陈乌夏定住好一会儿,之后在学校见到他,躲得更快了。

----

高三分班了,陈乌夏和李深的名字出现在同一个班级名单,多少有些惊喜。

班上出了“同学互助”的计划。学校的老传统了,一个尖子生带一个普通生。多在奋战前开始,寒假后结束。

老师为了顾及同学的尊严,用词说的是普通生。其实是差生。陈乌夏就在其列。

和李深同班三年,魏静享每年进互助组,每年也吊车尾。感激的是,老师没有放弃她。

李深是最抠门的尖子生。

高一,李深给一个男生辅导,一道数学习题解释了几句,对方一脸茫然,连公式也没明白。李深退出了互助组。

高二,经过老师的安排,李深分到了和魏静享一组。他拒绝:“浪费时间。”他又退组了。

为这事,魏静享喊了几个朋友在放学路上围堵李深。其中三人是北方体格的壮汉,T恤绷得紧紧的,不过,胸前耸动的不是肌肉,而是赘肉。

李深面无表情,拨打了报警电话。自这以后,他和魏静享的梁子就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