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亡是一条河(第3/6页)

  我一听不好,糟了个大糕,称呼怎么又改了?已经不说“人家”了,改叫“哥”了!

  我对玉面狐狸说:“坏人肯定有,不过应该不是我。”

  玉面狐狸说:“那是谁啊?”

  我说:“明知故问,总共就俩人,两口子压死奶娃子——不是你就是我。”

  玉面狐狸说:“你就喜欢说胡话,真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口中同她对付,心中却说:“你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你真不认得我是谁!纵观当今世界,阶级敌人人还在心不死,我一刻也没放松过警惕,连睡觉都睁一只眼,说句不好听的,老子的阅历比你的月经还多,我会相信你这套鬼话?”想到这儿,我对她说:“刚才听了你的身世,我感同身受,我也曾经年少爱追梦,要是说起我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既然你提起明月珠,那我就不得不说一说我的祖父,说到我的祖父,我真是有一肚子的苦水儿要诉。我们家老太爷,从三岁就给地主放牛,十岁出去放牛的时候,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挑起来,摔死在了大石头的上面,留下我太奶奶,含辛茹苦,一针一线缝穷把我爷爷带大。我爷爷小时候那叫一个苦啊,可他从小就要强,从小就发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好不容易当上了人民教师,教了好多学生,桃李满天下,真得说是吃下去的是草,挤出去的是奶,可他打小营养不良,最后挤奶挤太多了,挤成了乳腺炎,我全世界打听遍了,只有上清珠才能治他的乳腺炎!”

  玉面狐狸听到这儿又扭过头来,幽怨地望了我一眼,说道:“胡哥,你太讨厌了!你爷爷知道你这么说他老人家吗?”

  我说:“我爷爷打小就告诉我一句话——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

  我们二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挖苦对方,暗河中突然亮了起来,那光亮自下而上,迅速接近,我和玉面狐狸都是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直贯顶梁门,一个握紧工兵铲,一个拔出鱼尾刀,只听“哗”的一声水响,从水中跃出一条头上发光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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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鱼从暗河中一跃而起,从头到尾足有三丈多长,鳞片呈一种近乎透明的淡蓝色,头上一个发光器,有如头顶一轮明月,我和玉面狐狸二人瞠目结舌,眼睁睁看它从头顶掠过,竟发出“呜呜”之声,带起的水将我们都淋透了,巨鱼腾空落下,几乎将浮在河上的木棺掀翻,巨鱼似乎并无攻击之意,但它在暗河中形成了一个大旋涡。木棺绕旋涡打转,我急忙用工兵铲划水,想要从旋涡之中逃脱。红柳木棺剧烈摇晃,玉面狐狸一个没抓住,翻身落在水中,她肩上有信标灯,使用化学光源,遇水即亮,一明一暗,闪烁不定,周围虽然一片漆黑,我仍是可以看到她的位置。

  我心想:“玉面狐狸这个狐狸精,口中没有一句实话,活神仙碰上她都得吃她算计了,让她在这儿淹死也好。可还是那句话,既在江湖混,都是苦命人,我不可能见死不救,何况还要以此要挟她的手下。”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立即伸出工兵铲,让她抓住,用力将她拽上木棺,又用铲子在水中一通猛划,逃出了巨鱼出没的水域。

  玉面狐狸二次落水,又死里逃生,趴在木棺中吐了几口河水,兀自惊魂未定,忽然转身,一头扑在了我怀中,说:“胡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说:“你给我坐好了,听我说,我救过的人多了,可这其中也有很多人,根本不值得我伸手,只值得我伸脚,所以你也不用鸟儿炸窝似的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