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10页)

这东西设计精细,做工考究,体现了维多利亚时期最精美的艺技。但它确实有点又大又怪。查家一定有人觉得别扭,因为从来没用过这盒子,因此看上去很是没有灵气。

伯顿太太很是被这盒子镇住了。

“看看这漂亮的刷子,多么值钱,连刮脸的刷子都那么好看!看看那些牙刷吧,三把个个儿精制!嚯,瞧这些剪刀!钱能买到的东西里这可是最好的了。真是太美了!”

“真的吗?”康妮说,“那就归你了。”

“哦,这怎么好意思呢,夫人!”

“拿去吧!搁在这儿一辈子也没用。你不要的话,我就把它和那些画儿一起送给公爵夫人。她才不值得我送这么些东西呢。你就拿着吧!”

“嗨哟,夫人呐,我可该怎么谢您呢——”

“谢什么呀。”康妮笑道。

于是伯顿太太腋下夹着那个大黑盒子迈着方步儿下楼了,激动得她脸放红光。

贝茨先生赶着双轮轻便马车送她和那个大盒子回村里的家。她得请上几个朋友来家里,给他们展示那个盒子,有学校女教师,药铺的老板娘和出纳助理的女人威顿太太。她们都觉得这东西妙不可言,随后就议论起查泰莱夫人的孩子了。

“奇怪的事层出不穷啊!”威顿太太说。

可伯顿太太却坚信,如果查夫人生孩子,那必是克里福德男爵的孩子无疑。决无问题!

不久后教区长来拉格比府造访,他温文尔雅地对克里福德说:“拉格比真有希望有个子嗣了?那真是上苍有眼啊!”

“对呀!希望总是有的,”克里福德不失自嘲但又相当自信地说。他开始相信自己或许真的能有孩子。

一天下午乡绅莱斯里·温特来了,人们都叫他温特老爷。清瘦雅洁的古稀老人,“从头到脚,是个十足的绅士。”伯顿太太这样对贝茨太太说。确实是不差毫分!他言谈老派,甚过戴假发的18世纪绅士。飞逝的时光已经把这类精致的老古董甩在了身后。

他们讨论起矿上的问题。克里福德的意思是,他矿上的煤,即使是质量差的那种,也可以制成坚硬的浓缩燃料,这种燃料在适度的强压下在含酸的潮湿空气中能发出巨大的热量。其根据是,人们多年来就观察到,在某种强湿的空气中,矿井台上的煤烧得很透,几乎不冒烟,燃烧后留下的是精细的煤粉,而不是粉红的粗沙砾。

“可你上哪儿找到那种合适的机器烧你的燃料呢?”温特问道。

“我自己生产。而且是烧我自己的燃料。然后我会卖电。我相信我能干这个。”

“如果你能做到,那可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好孩子。唔,好啊!如果我能帮上你,我会很高兴这么做的。不过我怕是有点跟不上潮流了,我的矿井也跟我一样。不过,也难说,等我撒手离开了,可能会出现你这样的人。好!那我的矿就能再次雇佣上原来所有的人。那样就没有卖不卖煤的问题了。好主意,我希望这能成真。要是我有自己的儿子,他们会为西伯里矿想出时髦的招数来,肯定会的!对了,小伙子,有人道听途说,说拉格比府有希望有继承人了,此话当真?”

“有这种谣传吗?”克里福德问。

“哦,我的好孩子,是菲林伍德的马歇尔这么向我打听,如果说是谣传,这就是全部了。当然,如果没有依据,我是不会跟外界重复这些话的。”

“唔,温特先生。”克里福德局促地支吾着,但眼睛却放出奇亮的光来。“是有点希望,有点希望。”

温特闻之一步上前,握住克里福德的手。

“我的好孩子,好孩子呀,你知道这消息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有希望得子,工作起来就大不一样了。你或许能再次让特瓦萧的每个人都有工作。哦,我的孩子!保持住竞争的势头,给每个想工作的人都准备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