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页)

这太后也太平易近人了,再一联想宁老夫人,简直高下立判。

宁姝脾气直率,旁人对她好,她就对旁人也好。

太后今日可算是将她从宁柔的无理取闹和宁老夫人的怀疑审视待价而沽中救出来的,且日后好些日子不用再面对这两个人。再加上太后性情温和,言辞之间像极了普通人家的慈祥长辈,宁姝一扫在宁府里张牙舞爪时时提防的模样,成了只柔顺的小兔子。

两人又说了半天,天色不早了,太后这才放她去了安排好的后侧旁殿梳洗。

宁姝一走,太后便对袁嬷嬷说:“这宁姝比她那妹妹可好多了。那丫头看着就福薄,瘦的风一吹就能刮走。你说说,这两个姐妹站在那儿,怎么会有人换了婚约?莫不是那宁柔脾性更好些?”

袁嬷嬷摇头,叹了口气:“娘娘,可不是老奴我瞎说。今日我去宁府的时候,那可真是热闹。”她这便自己亲眼所见宁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有这事儿?”太后一拍桌子。

她原本就觉得晋国公府换婚约的事儿不地道,有种仗着家大业大压人似的感觉,毫不在意被换了婚的那个女子的名声。

如今听来,这宁府也当真是荒唐可笑,怪不得还巴巴的愿意让人换。

一府当中长幼嫡庶有序有别,府内才得安顺,而宁府一个次女竟然压在了嫡长女头上,还大呼小叫毫无礼数,半点眼力界都无。

就这样,还有脸来让自己赐婚?到时候被人说换婚约没道理,他们大可说这是太后赐婚的,将自己当做挡箭牌。

宁姝在宫人的指引下去了侧殿,桐枝早就将东西大致收拾好,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供使唤宫女,都在外面候着了。

唯有那箱瓷件儿,桐枝知道宁姝平日爱惜,便等着她回来再拆。

宁姝将大大小小的瓷器由箱子里拿出来,擦拭干净摆放在各个桌面上。

憋了一下午的瓷器们解放了,纷纷观察这新的所在。

青叔在出门的时候还在睡觉,如今堪堪醒来,四周打量一番说道:“这熟悉的感觉莫非是宫里?姝姝,青叔我实在是太感动了,你终于下定决心要学批阅奏章了!”

秘葵:“果然还是我最有用,鹿角蜜膏方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姝姝,咱们好好和太后搞好关系,沾上一点半点的光,保证一回宁府,媒人踩破门槛!”

两瓷正说着,殿内一角传出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有点惊喜:“青叔?秘葵?”

秘葵:“嗯?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宁姝循着这声音找过去,只见一处高几上放了个白瓷罐,颜色如雪一般干净纯粹。

她轻手轻脚的将白瓷罐捧起来,翻过来一看底儿,上面刻着个“盈”字。

“盈”这个字指的是唐代大盈库,是皇上的私库,基本专门接受贡品。

没跑了,这也是个跟着她一起穿过来的瓷器——唐代邢窑出的。

“你好呀。”宁姝将他妥善放到青叔和秘葵边上,半蹲下身子:“终于又找到了一个!”

“小白,就你一个吗?”青叔和秘葵显然和他认识,异口同声的问道。

被叫做小白的邢窑白瓷罐回道:“是啊,一觉醒来你们谁都不见了。”标准的少年音,好像还在变声期里似的,带了些少年风流气。若是放在现代,妥妥的能凭借一把声音当个网骗。

青叔和秘葵又齐齐舒了口气:“只有一个就还好。”

“嗯?我记得咱们博物馆只有这一个邢窑啊。”宁姝不解的问道。

邢窑时代久远,存世量不多,虽然不比秘色瓷那般神秘,但名头却是极大的。

秘葵小声说道:“不是两个邢窑瓷,而是一个邢窑和一个越窑。你记得博物馆里有个越窑青釉刻花水丞吗?他叫小花,他和小白但凡遇到一起就要吵,非要争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