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马普尔小姐走访(第3/4页)

拉姆利小姐和本瑟姆小姐仍然认为那是一场意外,她们觉得这么想可以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莱斯利-波特太太也会继续旅行。沃克上校和沃克太太认为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们去参观一种罕见的吊兰,它们就在后天要去的花园里。建筑师詹姆森也想去参观他所感兴趣的各种建筑。不过卡斯珀先生说他要乘火车离开。库克小姐和巴罗小姐似乎还没决定好。

“在这儿散散步挺好的。”库克小姐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在金猪旅馆再待上一阵子。您也想这样,对吗,马普尔小姐?”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马普尔小姐说,“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继续旅行了。这件事发生之后,我觉得休息一两天对我还是有好处的。”

这几个人分开后,马普尔小姐独自走上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页笔记本纸,上面写着两个地址。第一个是布莱克特太太的,她住在一座漂亮的带花园的小房子里,就在这条通往溪谷的斜路的尽头。一位灵巧的小个子女人开了门。

“是布莱克特太太吗?”

“是的,是的,夫人,这是我的名字。”

“我能否进来跟您说一会儿话?我刚参加过一场追悼会,感觉有点头晕。我能在这儿坐一会儿吗?”

“哦,老天,真让人难过。请进来吧,夫人,快进来。好的,您坐在这儿,我给您倒一杯水——还是您想要一壶茶?”

“不用了,谢谢您。”马普尔小姐说,“一杯水就好。”

布莱克特太太端着一杯水回来了,轻松愉快地谈起了慢性病、眩晕及其他毛病。

“您知道,我有个侄子就这样。他还不到那个年纪,没超过五十岁,但动不动就忽然晕过去,除非立刻坐下来——您可不知道,有时候他会直接晕倒在地上。可怕,可怕。而医生似乎也无能为力。这是您的水。”

“啊,”马普尔小姐啜饮着,说,“我觉得好多了。”

“您参加的是那位可怜的女士的追悼会吧。有人说她是被谋杀的,有人说是一次意外事故。我想说那肯定是意外,可那些审讯官和验尸官看什么都觉得是犯罪,他们一贯如此。”

“哦,没错,”马普尔小姐说,“我听说了很多这种让人难过的事。还有一个叫诺拉的女孩儿。我想是诺拉·布罗德。”

“啊,诺拉,是啊,她是我表妹的女儿。很久以前,是啊,她出去了就再没回来。没什么能约束这些女孩儿。我经常对我表妹南希·布罗德说:‘你就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面工作。’我还说:‘诺拉在干什么?你知道她喜欢跟男孩子们在一块儿。哼,会有麻烦的,等着瞧吧。’果不其然,我说对了。”

“您是说——”

“啊,那种通常会出的麻烦,是的,怀孕。听着,我认为我表妹南希还不知道。但是,当然了,那时我六十五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看女孩儿的表情就知道,而且我想我知道那个男孩儿是谁,但不是太肯定。也许我弄错了,因为他还待在原来的地方,诺拉的失踪让他非常伤心。”

“她离家出走了,是吗?”

“哦,有人送了她一程——一个陌生人。那是人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我不记得汽车的样子了,它有个可笑的名字,叫‘审计’之类的。不管怎样,有一两个人看见她在那辆车里,她是坐着车出去的。有人说那个被杀了的可怜女孩儿也坐过同一辆汽车,但是我不认为诺拉也遇害了。如果诺拉被杀了,那现在应该发现尸体了。您认为呢?”

“看上去是的。”马普尔小姐说,“她是那种在学校表现不错的女孩儿吗?”

“哦,不是,她不是。她懒散,读书也不够聪明。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在想着男孩子们的事了。我认为最终她会跟某个人私奔。不过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从来没寄过明信片。我想,她发现自己有孕在身就跟某个人私奔了。您知道,我认识一个女孩儿——不过是在我年轻的时候——跟一个非洲人私奔了。他跟她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酋长,这话很好笑,但我认为确实是个酋长。不管怎么说吧,是非洲或阿尔及利亚的某个地方。没错,是阿尔及利亚,那儿的某个地方。反正她去了,去见识各种神奇的东西。她说那男孩儿的父亲有六头骆驼和整整一群马,他们会住在一座奇特的房子里,墙上挂着毯子,看上去很有意思。于是她就走了。三年之后她又回来了。没错,她度过了一段恐怖的时光。可怕。他们住在一间肮脏的小土房里。没错,就是那样的。他们没什么东西可吃,除了一个被他们称为‘科斯科斯’的东西。我一直以为是莴苣,但好像不是,更像是小麦布丁。哦,太可怕了。最后他说她对他不好,还跟她离了婚。他说他只要跟她说三次‘我要跟你离婚’就行了,而他确实这么做了,然后就离开了。之后,某个社会团体帮助了她,给了她回英国的钱,然后她就回来了。啊,差不多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了。说回到诺拉,那不过是七八年前的事。我希望有一天她会回来,吸取教训,并发现那些花言巧语根本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