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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欣赏莱茵河的夜景,’我笑嘻嘻地说,‘我是一个徒步旅行者。那是非常富于浪漫色彩的。’

“‘你从哪里来的?’

“我把那个城市和住的那家旅馆告诉了他。‘今天早晨我原打算回去的,’我说,‘我的包都还在那儿咧。我预付了一个星期的房钱。一个走私的会这样干吗?’

“‘这个我们会去调查,’他说,‘过一小时,我再来找你。我们一起回去,看看你的包里搁的都是些什么。’

“路很远。那个胖警官一边推着他的自行车,一边抽着烟。他也像警犬一样警惕。我们终于到了。

“‘他来啦!’有人从旅馆窗子里嚷道。接着,老板娘冲出来,激动得满脸通红,活像甜菜根。‘天哪,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你整整一夜都到哪里去啦?’

“发现我的床上没有睡人,她当时以为我被谋杀了。很显然,有个盗匪在那一带作案。她便去报告了警察局。这会儿,那个警察跟着她走出屋子。他与那猎人属于同一种类型。‘我迷路了,’我说,尽量装得很镇静,‘又是那么可爱的一片夜色。从我童年时代起,这还是第一次露天宿夜。真是妙极了。我很抱歉,叫你们操心了。不幸的是,我走错了路,走得太靠近边界。是不是可以请你告诉这位海关长官,我是借住在这儿的?’

“那老板娘答应了我的请求。海关警官满意了,可是那个警察却竖起了一只耳朵。‘原来你是在边界那儿游荡,’他说,‘你有证件没有?你到底是谁?’

“霎时,我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海伦的钱藏在我里边的口袋里。要是被发现,他们就会怀疑我想把这笔钱偷运到瑞士去,当场就可以把我抓起来。那可怎么办呢?

“我说出我的姓名,但没有拿出我的护照。德国人和奥地利人在自己的国家里是不需要交验护照的。‘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个我们正在搜捕的盗匪呢?’那个看去像是猎人的警察问。

“我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可笑的。’他气冲冲地说,便动手搜查我的包。

“我装成把这整个事情当作在开玩笑。可是,假如他们当真搜我的身,那么带那一大笔钱我该怎么解释呢?我打定主意,说是我想去附近置办点产业。

“那警察从我一只手提箱的旁边袋子里找出来一封信。我大为震惊,我记不起来会有这么一封信。那只手提箱是我从奥斯纳布吕克带出来的——我把以前的几件日常用品抛在里面,后来海伦把这只箱子放上了汽车。那警察打开信纸,念了起来。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我一点也想象不出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只希望里头不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警察咕哝了一下,抬起头来。‘你是叫约瑟夫·施瓦茨吗?’

“我点点头。‘你干吗不早说?’他问。

“‘我早说啦。’我答道,一面就试着透过信纸看那信笺上端印着的文字。

“‘这倒是事实,’海关警官说,‘他跟我们说过的。’

“‘那么这封信是跟你有关的了?’那警察问。

“我伸出手去。他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把那封信递给我。我看了下信笺上端印着的字:民社党总部,奥斯纳布吕克。我慢慢地念下去:党员约瑟夫·施瓦茨外出执行重要秘密任务,奥斯纳布吕克当局要求有关人员给予一切可能的协助。下面签着‘纳粹冲锋队大队长格奥尔格·于尔根斯’,是海伦的笔迹。

“我抓着那封信不放。‘原来你就是约瑟夫·施瓦茨先生?’警察的口气已经变得谦恭多了。

“我掏出护照,指指上面的姓名,随后又放回去。‘政府的秘密任务。’我说。

“‘原来是这样?’

“‘是的,就是这样,’我一脸严肃地说,把信塞进口袋,‘我希望你已经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