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2/7页)

阿卜杜拉看起来很伤心。“我的朋友,我知道这不是真的,这是英国人第一个会去查的地方……”

“你误会我了。”沃尔夫说,“我不是那里的房客。我在厨房干活,洗锅子,每天晚上我和其他十来个人睡在那里的地板上。”

“真狡猾!”阿卜杜拉狡黠地笑了。他喜欢这个主意,也很高兴得到情报。“你藏在他们眼皮底下!”

“我知道你会保密的。”沃尔夫说,“而且,作为我感激你的友谊的象征,我希望你能收下我的礼物,一百英镑。”

“但这没有必要——”

“我坚持。”

阿卜杜拉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让步了。“那好吧。”

“我会让人把钱送到你家的。”

阿卜杜拉用他的最后一片面包擦了擦空碗。“我得走了。”他说,“早餐我来请吧。”

“谢谢。”

“啊!但我没带钱来,非常非常对不起——”

“没关系。”沃尔夫说,“安拉,愿主保佑你。”

阿卜杜拉用传统方式回应:“安拉以撒利马,愿主庇护你。”说完他就出去了。

沃尔夫要了杯咖啡,想着阿卜杜拉的事。显然,这个贼会为了远低于一百英镑的数目背叛沃尔夫。眼下阻止他的是他不知道沃尔夫的地址。他积极地想要找出答案——这正是他来清真寺的原因。现在他会试图去查证住在谢菲尔德酒店厨房的说法。这也许不太容易,因为当然没人愿意承认员工睡在厨房地板上——事实上沃尔夫一点儿也不确定是否真有这样的事——但他估计阿卜杜拉早晚会发现他在说谎。这个说法只不过是拖延战术,收买他的钱也是。然而,当阿卜杜拉终于发现沃尔夫住在索尼娅的船屋里时,他很可能会找沃尔夫要更多的钱,而不是去找范德姆。

目前一切情况还在掌控之中。

沃尔夫在桌子上留了几个米利姆【14】 就出去了。

这座城市已经苏醒过来。马路上交通已经开始堵塞,人行道上挤满了小商贩和乞丐,空气中充满了各种好闻或难闻的气味。沃尔夫到中央邮局去打电话。他打到总司令部找史密斯少校。

“我们这里有十七个姓史密斯的,”接线员告诉他,“你知道名字吗?”

“桑迪。”

“那就是亚历山大·史密斯少校了。他现在不在这里。需要留言吗?”

沃尔夫早就知道少校不会在总司令部。现在太早了。“留言内容是,今天中午十二点,在扎马雷克。落款就写S。你记下来了吗?”

“记下来了,不过如果告诉我你的名字——”

沃尔夫挂上了电话。他离开邮局,朝扎马雷克岛走去。

自从索尼娅让史密斯上钩之后,少校给她送来了一打玫瑰、一盒巧克力、一封情书,还有两次亲自上门请求再和她约会。沃尔夫禁止她回应。到现在少校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沃尔夫很确定索尼娅是史密斯睡过的第一个漂亮女人。在吊了几天胃口之后,史密斯应该极度渴望见到她,一旦有机会就会扑过来。

在回家的路上,沃尔夫买了一份报纸,但上面还是和往常一样充斥着垃圾。他到船屋的时候,索尼娅还在睡觉。他把卷起来的报纸扔到她身上把她叫醒。她呻吟一声,翻了个身。

沃尔夫抛下她,穿过帘子回到起居室。在另一头的船首那里,是一个小厨房,里面有个挺大的橱柜,装着扫把和清洁用品,沃尔夫打开橱柜门。如果他蜷起腿、低下头,就能钻进去。柜门的门锁只能从外面打开。他翻遍了厨房的抽屉,找到一把刀刃柔韧的小刀。他觉得他也许能从橱柜里面把门打开,只需把刀插到门缝里把弹簧顶住的门闩撬松。他钻到橱柜里,关上门试了试。这办法行得通。

但是他没法透过门框缝看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