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幕后推手(第4/15页)

打开窗子,望着床上和地上的一片狼藉,柯易平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收拾。

招待所的洗衣机被他用了半天,洗了三次的衣服和被单都还有恶臭。倒了半瓶醋在洗衣机里不行,再放姜汁洗洁精也不行,最后将一块香皂放洗衣机里搅和了一个小时。

下午到办公室,邬科长不在。临下班的时候邬科长打来电话,问柯易平怎么样,有没有恢复过来,有精神的话晚上继续。柯易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说了两个字:“不了!”邬科长告诉柯易平,叶弘知道他醉酒以后很是不安,托他带两盒铁观音茶叶和两盒西洋参给柯易平。他还笑着对柯易平说,要是他送,就送海王金樽和熊胆丸,那两样东西可能更对症下药。

柯易平回到宿舍衣服和被单还没有干,室内的气味还没有正常。他用电磁炉煮了小半锅粥,想吃完以后到街上找一家宾馆对付一宿。粥煮好了一口没吃,碗端起来,怎么闻也是一股不好的味道,像是室内不好的味道串进去了。

躺在床上,想到邬科长的电话,揣测他下午可能是和叶弘在一起,依稀记得他们约好了打一场叫“掼蛋”的扑克牌的。再想想昨天在酒桌上,邬科长和叶弘之间很是亲热,称兄道弟的,觉得有点儿不适应。他原先在云邑市局里,没见过谁和企业负责人在公开场合搞这么热络的,看来小地方禁忌少。叶弘对他酒喝多了的反应还是多少让人有点儿感动的……模模糊糊的,他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恰好是周末,柯易平回了一趟老家。这是计划好了的,局里安排了车送他回去。本想早去晚归,只在家里吃一顿中饭,哪知道乡里知道了,乡办秘书打电话到他们家,说书记和乡长一定要请柯易平去吃晚饭,还要他父亲柯支书也一并参加。

柯易平纳闷,乡里怎么会知道他回来的?乡里的书记和乡长为什么要请他吃饭呢?

送柯易平回来的环保局司机笑了,他知道原因,说环保局的车到乡下是被人盯的,就像过去老百姓防鬼子进村。柯易平想,环保局的车子是扎眼,但司机说的怕是有点儿过分了。

柯支书说新调来的乡党委书记还没有请他喝过酒,一般的在乡里开党代会的时候他才有这个机会。他像是非常愿意去认识一下新书记。

柯易平酒喝伤了还没有缓过劲来,乡里的书记和乡长宴请他,再热情也没办法喝。酒桌上他的头昏沉沉的,神情甚至有点儿木讷,努力地拿出精神来才将这一场应付了过去。

回到城里,柯易平有一些担心,想自己对乡里干部是不是有点儿冷漠,尊敬得是不是没有到位。要知道,父亲还在他们手下,家里求他们办的事情绝不止一桩两桩。县官不如现管,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

担心是多余的。柯支书很高兴地打来电话,说乡干部都夸他儿子有出息,乡里出人物了。

柯易平想父亲说具体一点儿,他们都怎么说了?

父亲说:“他们说你有气场,派头像个省里的干部。”

“没有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吧?”柯易平再问就不是担心的问题,而是想从父亲嘴里知道一些别人是怎么看重他的,他觉得自己回乡一趟还真值。

“没有,没有。都说的恭敬你的话。他们说你以后回来要告诉他们,这是交代我的政治任务、重要工作。”

柯支书没有忘记自己的事,他说在书记面前告了乡里组织员一状,这个麻爪子的人一直阻挠着老舅入党,都拖了五六年了。

柯易平让父亲以后不要为这些不相干的、鸡毛蒜皮的事情,找乡长、书记。

柯支书问儿子什么事情才是合适的。柯易平说他想一想,要找他们办事就找一桩大的,解决一件大问题。

柯支书心里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嘴上还有点儿不服气:“这么说我以后有什么事还要请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