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晚晚会不会是外头有人了。(第2/4页)

而陈桓本半跪在萧煜的案桌旁为他挑拣要紧的文书,闻言只轻微蹙了下眉,也不言语。

萧煜面上漫不经心,心里明镜一般。

这些人虽然不说话,但都一早出现在他的书房了。凭慕骞那一根筋的大老粗,若他们不想来,他是断然劝不动的。

各自藏掖着,其实心里都很在意、很想知道他对于谢音晚的态度。

正好,他也想找个机会把话挑明。

提起宣城紫毫笔蘸墨的间隙,萧煜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道:“慕骞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哦,升官发财就该换夫人了,从前四哥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先捡个憨货捏,循序渐进。

慕骞圆目微瞠,像被噎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萧煜神色漫然:“那是本王奉旨迎娶的原配正妻,素来贤惠,并无大过错,谢润已然辞官,善阳帝都不追究他,本王该以何名目休妻?”

并无大过错?!

慕骞紧盯着萧煜的胸口,目光之尖利,恨不得扒开他的锦缎华服把伤口露出来给大家伙看看,评评理。

但他学聪明了,只一个劲儿盯着看,就是不说话。

萧煜搁下毫笔,平掌轻抚胸口,笑道:“昨夜一时兴起,想练练剑,谁知许久未练,生疏了,伤着自个儿,所幸无大碍,你们也不必忧心。”

这纯粹是鬼话,再生疏,还能把剑往自己胸口戳吗?

众人腹诽,却依旧沉默。

能不要脸到说出这样的鬼话,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慕骞还想说什么,被季昇干脆利落地捂嘴拖回去了。

打发了他们,望春进来禀,说是绸布庄送来时新的料子,另有一匹从南郡高价收来的浮光锦,问殿下要不要过目。

往常这些琐事萧煜是不愿理会的,但今日却有些兴致,吩咐把料子拿来他看看。

这一匹浮光锦是月白色,质如其名,泛着如月光般的皎皎光华,又以细丝线刺绣着木樨花,简洁秀致,华贵清雅。

萧煜觉得音晚一定会喜欢。

绸庄老板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妪,最世故,最会察言观色,见萧煜面露满意之色,便道:“这儿还有一匹上好的蝉翼纱,轻薄丝滑,可做披帛,配浮光锦正好。”

萧煜颇为痛快,大袖一挥:“拿去给王妃瞧瞧,她若喜欢,就都留下。”

老妪欢天喜地地谢恩,生怕他变主意似的,端着布匹疾步退了出去。

望春悄悄凑过来,道:“一匹好几百两呢,金子织的不成?”他是当年淮王府的旧人,萧煜被囚后,因年纪小又位卑,躲过一死,被下放到皇陵做苦役。

苦日子过来,格外爱惜钱财,又替萧煜抱不平,一边小声递话,一边盯着他的胸口瞧。

萧煜戏谑:“又不要你出钱,瞧你那模样,小家子气的。”他这一笑,牵动了伤口,隐隐作痛,他捂住胸口,正色道:“圣人说了,大丈夫的胸膛就是给女人刺的,此乃天经地义。”

望春直觉殿下是在欺负他读书少,哪个圣人会说这等混账话,还天经地义?多来几回,大丈夫就要被刺死了。

他讷讷不敢反驳,却听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桓正给萧煜磨墨,实在没忍住,以袖掩唇笑起来。他本是王府幕僚中最年轻的,如芝兰般清秀,这一笑便如和风温煦,灌得人心情愈加舒畅。

萧煜含笑看他:“你又笑什么?本王瞧着你年轻,怕是不懂事,教教你道理,你学着,不然小心将来娶不上媳妇。”

陈桓憋笑憋得浑身颤抖,偏还得垂首恭敬,一副虚心模样。

望春机灵地添话:“旁人娶不上媳妇还有可能,咱们陈大人这般人才,若还娶不上,那就是没天理。”

陈桓到底脸皮薄,三言两语间,脸颊红彤彤的。

萧煜不逗他了,起身去后院,想看看音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