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念你入骨 “季同学还是季队长?”(第2/3页)

“兄弟,我跟你说一句,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千万别心魔太深。”

两人并肩往前走,影子被夕阳拖曳着。

后面的话,季云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摇摇头,竭力忘掉与薄幸月重逢后心口泛上的异样感。

她现在无论是结了婚,还是有男朋友,他们的生活仍旧会是两条毫不相关的平行线。

回到宿舍,季云淮脱下作训服,三步两步走到浴室。

温热的水流划过腹肌,以及那些勋章般的伤痕,一路淌下……

这么几年,他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

而到部队后,说实话,他很少再去回忆过往。

那段湮灭的时光,最终杂草疯长,成为他心底谁也进不去的秘密花园。

原本以为那些陈年旧伤会如尘封的回忆,只要不碰,任谁都会麻木的。

可一闭眼,季云淮仿佛对一帧帧画面触手可及。

两人刚在一起时,薄幸月非要缠着去他家一趟。

他拗不过执意的少女,松口同意了。

那时候家里被债主催得紧,母亲生病住院,他就一个人住在老旧的居民楼。

路灯常年失修,路上甚至有不甚平坦的青石瓦砾。

走到门口时,薄幸月的腿都走酸了。

她头一回来季云淮家做客,目光没收束,好奇地张望了一会儿。

昏暗里,依稀看得见房间不大,书架被满满当当的书和奖杯塞满。

吊灯亮起,照耀着一台蒙了尘的钢琴。

旁边的桌上放着几瓶药和一瓶纯净水。

季云淮低低淡淡开口:“你吃什么?”

她没怎么思忖,梨涡盈盈,笑得张扬明媚:“你做什么都好。”

“那我去给你煮面。”季云淮放下书包,抽出两张试卷,不放心地补充道,“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

薄幸月的精力根本没放在吃什么这样的问题上。

等季云淮煮着好两碗面,端上桌时,滚落的汗珠将他短袖的衣领濡湿。

少年揉揉后颈,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那碗面她吃得很慢,直到最后才发现碗底还有个煮好的鸡蛋。

是只有她的那一碗有。

季云淮没多想,只是习惯了这套模式。

因为母亲会舍不得,从而故意在一碗面底留一个鸡蛋给他。

殊不知,这样的偏袒对薄幸月这种家庭出身的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吃完,薄幸月搁下碗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拿着手里的碟片明晃晃在他面前问:“你家能放电影吧?”

电视上有DVD机,她把碟片放进去,坐等开播。

看到中途半载,两人同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薄幸月也没想到,损友让她务必看的电影居然会出现那么少儿不宜的情节。

少女眼眸晶亮,贝齿轻咬红唇。

裙摆不自知往上翻折了一截,藕节般的双腿白皙修长,嫩如酥酪。

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气质又纯又媚。

盛夏翻涌,风起蝉鸣,空气实在太燥热了。

风扇呕哑嘶鸣,吱呀吱呀在头顶转动。

下一刻,电影中尺度不小的亲密戏份直接暴露在两人眼前。

季云淮俯身过来,骨节明晰的手盖住她小刷子似的眼睫,冷感低凉的嗓音在胸腔震颤:“别看。”

但薄幸月骄纵惯了,内心的叛逆聚成一团火。

她故意拨开少年的手指,眼神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打量,嗤笑出声:“季同学,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水柱停下,季云淮整理好混乱的思绪,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冷静下来。

分别的六年时间,成为了他们人生里的暗河。

爱也鲜活,恨也轰轰烈烈。

……

周五,薄幸月照常在家里冲了麦片当早餐,随后匆匆赶往医院。

一上午忙前忙后,直到午饭点才有个喘息的时间。

刚回到办公室坐下,安亦杰就拿了一摞文件,冲她示意道:“小薄,明天有个去部队教学急救知识的活儿,你要不然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