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难道是水泥 有、有本事放下我啊…………(第5/8页)

“舅舅的话,恕我不能苟同,舅舅口口声声说着的都是关乎自己关乎曹家的东西,没有一样跟这天下有关,都说大局为重,什么是大局呢?心怀天下的人说苍生便是大局,于是先帝们哪怕被老相爷压制,也没有半点儿不尊重的意思,哪怕自己在朝堂上说不上话,也没有关系,只要对天下有益,那么便是为老相爷亲自脱靴又有什么呢?”

这里是有典故的,顾珠曾听说舅舅的老祖跟年轻的老相爷曾感情甚好,和兄弟无异,一日老相爷脚上生疮,跟鞋袜粘在一起,老祖便亲自跪下来跟老相爷脱下靴子,让随军的军医治疗。

此事大约很是感动当年的老相爷,所以老相爷总是拿舅舅跟当年的开国皇帝比,觉得舅舅一无是处且对自己不恭吧。

倒也不是为老相爷开脱,顾珠并不觉得老相爷有什么好同情的,只能说是人心易变,老相爷再忠诚的人,在权欲的熏陶下,最终也变成了一条恶龙,开始认不清形势,开始唯我独尊罢了。

顾珠还说:“舅舅,你就说,你愿不愿意让谢家献出那位东方柯来启用?你问不问他们,和他们给不给,这是两回事,不必觉着没有面子,懂的人自然会明白舅舅您心怀天下,心里是有百姓,是个好皇帝,才会这样去礼贤下士,哪怕对方有不臣之心呢?不懂的人,不理解的人,要来也无用,舅舅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看法?”

顾珠毫无修饰简单的一段话,他自己说出口的时候,也是随心说的,甚至有些苦口婆心的感觉,并且不如何抱希望,果不其然,舅舅也没有回答他,当然也没有生气,只是对他笑了笑,继续吃着糖豆,然后看向窗外的天空,固执又沉默。

顾珠后来灰溜溜的回了小顾府,没有再去为青州的事情奔走,他发现自己除了嘴巴张张,劝说别人,手里没有半毛权力,别人听不听他的他根本无力左右。

再加上他去找舅舅谈话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被爹爹知道了,当夜被捏着脸蛋警告了一翻,说如今正是皇帝排除异己树立威信的时候,他跑过去教育正要抖擞起来的皇帝,是找死!

顾珠被捏得没脾气,窝窝囊囊休息了好几日,跟待今大哥又默默抄写佛经去了,顺道在抄写佛经的时候想想那口是心非的谢崇风……想那人真讨厌,非得找机会让那人自我打脸才行。

只是后来,约莫半个月后,顾珠才从柔弱的三伯口中听说,皇帝舅舅原来前些日子在朝廷早会的时候提出了请求,问众位大臣有没有哪位有好的良方可以帮助在青州的二皇子,结果朝廷上鸦雀无声。

顾珠听见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最后闷得不爆发简直就要憋死他,干脆笔一摔,上门儿去找那韩江雪仔仔细细问问那个东方柯的底细!他就不信了,就算是找人绑,也干脆把那个东方柯给绑回来,然后严刑逼供,问问他到底有什么好法子!

顾珠立即穿得漂漂亮亮,风风火火地出门去,找到韩江雪,先是寒暄了一会儿,耐着性子谈了会儿彼此感情问题,最后才直入主题询问目标,得知原来那位东方先生是个哑巴,当年因为吃了谢家的一碗饭没有饿死,于是对谢家死心塌地。

“这样的话……晓之以情怕是哄不过来啊……”顾珠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思索,随后眨了眨眼睛,又将注意打在了韩江雪的身上,甜甜喊道,“那韩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东方柯有没有什么妻儿啊,在乎的人啊?”

跟韩江雪的见面顾珠约在他们常去的酒楼,在靠窗户的屏风隔断里面,是既可以享受安静隐蔽氛围,又可以稍微看见楼下客人的雅座。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包厢,顾珠表示他也不太知道,大概是有点儿……怕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