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命案(第2/4页)

“没什么可是,难不成你除了动刑,就没别的法子?”

虞帝又呵斥:“沉舟,朕从前说的话,你都忘了?挺直你的腰,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就是过去问几句话而已,就怕成这样?”

曲沉舟不敢再哽咽,只能站起身,喏喏应几声,跟在柳重明身后出了门。

皇后似是还想说什么,被虞帝摆手打发出去,屋里安静下来,虞帝才丢开折子,长长叹了口气。

于德喜立即上前,轻声说道:“皇上,老奴去太后那边打听了。”

“嗯……”

“那边说,子时刚过,曲司天慌慌张张冲进慈宁宫,说自己被人带错路,领路公公又不见了,他慌不择路,才误入太后那里的。”

“原本没打算惊动太后,可他老人家觉浅,又听说是曲司天,就叫进去说了一会儿话,大概聊了大半个时辰。”

虞帝皱了皱眉:“太后白日里都容易疲倦,怎么夜里还跟人聊这么久,都聊什么了?”

“喜公公说,太后最近白天好睡,夜里常常睡不着,醒上几个时辰也是常事。聊天的时候他随侍在身边,无非些家长里短。曲司天也说,太后怜惜他出身苦,只是问了许多从前的事而已。”

“谅他也不敢多嘴。以后不许他靠近太后!”

“是……”于德喜躬身,想了想,忧心起来:“皇上,您说,如果曲司天说的是真话,他被逼着逃到慈宁宫,会不会是有人有意为之?”

这话正问到了虞帝心中的隐秘上,他颤颤地想去翻折子,却拿也拿不稳,那折子翻着个地掉在地上。

于德喜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忙去捡起来,又递了杯茶,才小心问:“皇上,如果今后太后宣曲司天过去呢?”

虞帝忽然恼怒地啐了一声,于德喜忙跪倒阶下。

“老奴知错,老奴明白!”

柳重明夹一夹马腹,顺便看一眼马车里的人。

那人背对着窗户坐,只能看到背影,从宫里出来到现在,姿势都没换一下。

他有些黯然,不知道刚刚曲沉舟的拼命挣扎,究竟是做戏给人看,还是真的不愿意与自己再共处一室。

马车走得不慢,很快便到了锦绣营的大门外。

锦绣营在京中有几个司,各有职责,如今停的地方便是锦绣营的主营。

柳重明走在前面,最后跟着几名心腹,曲沉舟夹在中间,一行人默不作声地穿堂过院,最后在一扇红漆门前停下。

曲沉舟草草扫了一眼四周。

虽然从没来过锦绣营,可这里既不像牢室,也不像公干的地方。

“曲司天,”柳重明侧身,让开路:“请吧。”

曲沉舟与他短暂对视,又将目光落在门上:“劳烦世子为我安排住处,多谢。”

“谢什么,”柳重明龇牙一笑:“不过是多添床被子的事,左右曲司天也不陌生与我同住。”

曲沉舟呆了片刻才想明白这是哪里。

可他刚转身飞快地跳下台阶,便有人从后面拦腰一抱,不由分说地将他扛起。

在几名心腹的注视下,那两扇门被一脚踹开,又带着巨响被人用脚带上。

屋里传来曲沉舟声嘶力竭的尖叫:“柳重明!你放开我!”

没有传来柳重明的回应,可很明显有人在奋力挣扎,连着几脚都踢在桌椅上,有木头沉重地砸在地上的声音,椅子撞在门上。

门外几人面面相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醒一下,便听到两声清脆至极的耳光声,响得像是穿过房门,直接抽在了几人的脸上。

“柳重明!你敢……”

曲沉舟一声咆哮尚未吼完,便被人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终于有人忍不住,走近几步,低声道:“世子……皇上吩咐过,不得委屈曲司天……您……”

“滚!老子的地盘,谁敢啰嗦!”柳重明怒喝一声:“都把嘴给我闭牢,十丈之内,不许留人,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