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2/5页)

獬豸:“……”

獬豸迫于老祖的淫威:“那你为何要对他那么好?不惜有损修为,也要进入秘境救他?”

城阳牧秋:“本尊欠他一条命,报恩而已。”

“……”獬豸忐忑地说,“这也不是实话,无法通过。”

银绒从山洞折返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老祖一掌将一头黄牛那么大的黑毛怪兽拍飞——其暴力程度,非常没有掌门仙尊该有的风范。

很明显,祖宗心情不好,也不知道那怪兽怎么惹到他了。银绒掉头就准备跑,却还是没躲过城阳老祖的怒火:“你去哪儿,回来!”

银绒怂兮兮地折返回去,讨好地笑道:“主人您还在等我呀,您可真好,刚刚回了趟山洞,发现罗北不见了,没有它的尸体,也没有多余的血迹,估计是醒来之后自己挣脱掉,跑了。”

城阳牧秋却没耐心听这些琐碎的“废话”,一把扣住银绒的手腕,便往不远处的竹林中去。

银绒还是少年身形,城阳牧秋大手能扣住他半条小臂,完全挣脱不开,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走,城阳牧秋个子高,是在人堆里,也鹤立鸡群的那种高,腿长步子大,银绒只能小跑跟上,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已经对这阴晴不定的祖宗飙脏话了:您是又犯病了吗?跟别人发脾气为什么要连累到我?

城阳牧秋把银绒一路拎到竹林中,铺了件法衣,席地而坐。

“坐下,有话问你。”

银绒:“……”您这到底是讲究还是不讲究,说您不讲究吧,嫌地上脏,铺些衣物无可厚非,说您讲究吧,那法衣可是不沾尘土、不受火侵、不濡水渍的上等货,在琵琶镇能值两套四合院!就这么垫屁股底下坐着?

可心里怎么想,面上也不敢忤逆这祖宗,银绒乖乖坐下,还把脊背挺得笔直:“您问。”

城阳牧秋:“说说你脖子上的铃铛是怎么来的。”

银绒一五一十地说:自打师父捡到他的那一天,就戴在脖子上了,怎么也扯不下去,只有一次,便是小时候差点被烫死,铃铛自动脱落。

“对了,那大蜘蛛咬我的时候,铃铛也掉了,”银绒心有余悸地说,“多亏你把余毒替我吸走了……”

城阳牧秋又问了银绒何时被师父捡到,从小到大曾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最后又令他演示了如何操控寒气。

眼见着银绒让一根翠竹结了霜,又将白霜吸到自己面前,那颗翠竹因失去水分,迅速发黄枯萎,城阳牧秋便若有所思地望着银绒,许久都没再说一个字。

银绒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也不敢开口,亦不敢离开,只好坐得笔直,任由他看,紧张到头顶一对毛绒绒的狐耳都紧紧向下贴去,手里无意识地捏弄那团霜球。

“你说过,情动的时候,就会露出狐耳和尾巴?”城阳牧秋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银绒老实道,“是的,我控制不住……”

城阳牧秋:“太微境如日中天,稳稳压住了无量宗,他们再无翻身之日,几个徒弟可堪大用,本尊愿做闲云野鹤。”

银绒:“???”不是,你说什么呢?为什么我完全跟不上您老人家的思路?

“光复师门、大仇得报,我终于,”城阳牧秋喃喃道,“终于能为自己活一回了,什么无情道,呵。”

“???”

从刚刚起,银绒就意识到祖宗不大对劲儿,现在,他是能确定了——城阳牧秋绝对不对劲儿!

城阳牧秋将银绒按在地上,拨开他身上的、他的衣袍,目光是银绒从来没见过的缱绻温柔,“银绒儿,你为何要穿我的衣袍?连里边的亵衣也是?”

银绒:“!!!”这他妈不是你给我的吗?

城阳牧秋温柔得叫银绒直炸毛,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我知道,从前委屈了你,但自此以后,本尊会补偿你,来,再叫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