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LV,驴?(平淡的现实,配不上他长达)(第2/5页)

姓顾的本来就是黑五类,乍然染上这种事情,直接被革委会给捆了,打了个半死,革委会的人更是直接跑城里打电话,让阎佩衡回来处理奸夫。

苏文骤然失去女儿,也是半疯半好的状态,听说丈夫眼看回来,想想丈夫那倔犟的驴脾气,怕丈夫真要一枪嘣了姓顾的,世上又要多个冤鬼,居然趁着天黑,把姓顾的从革委会悄悄给放了。

由此,姓顾的搭着火车一路南下,因为知道自己留下来必死无疑,干脆抱个气油桶子一浮,浮到香港去了。

继而下了南洋。

他是后来在南洋打拼了一番基业,才会汇笔钱给苏文的。

而关于阎星的死,但凡有人问起来,苏文都会说:“怪我,全怪我。”

也是因此,不止阎佩衡恨苏文恨得要死。

哪怕阎肇一直跟着苏文生活,对于妹妹的死愧疚颇多,也无力申辩,因为闹了几天,妹妹的尸体都要腐烂了,真实的死因根本无从查起。

他只知道妹妹没了,家里住的黑五类逃跑了,父亲回来之后曾经提着枪差点崩掉了母亲,但是为了父亲的前途,也是大部分人都相信苏文是个好女人,闹过之后,没人忍心再苛责她。

于是整个公社集体开会,革委会所有人宣誓保密,把那件事压了下去。

阎佩衡返回首都继续当兵,苏文则留守农村,就算阎佩衡偶尔带着俩大的回来,也从不睡一张炕。

而阎星的死,虽说从此无人提及,但就像个魔咒一样,一直笼罩在阎肇和苏文的身上。

苏文跟陈美兰讲述的真相是这样的。

“当时星星已经好久没见她爸了,特别想她爸爸,我开玩笑跟她说,你爸明天就回来,等爸爸回来,咱们星星想干啥呀?”

“给爸爸做他最爱吃的南瓜饭。”阎星说。

晌午,苏文也去田里了。

晚上回来找不到闺女,一路摸到地窖里,才发现闺女的身体都已经凉透了,怀里还抱着个大南瓜,脖子上缠着一条大青蛇。

农村都有地窖,地窖是需要经常维护,有了老鼠洞得填平,要不然,老鼠出没,偷吃粮食不说,蛇也会跟着窜进来。

苏文当然自责,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撒谎骗了孩子,孩子下地窖给蛇咬死的。

可陈美兰倒认为,更大的责任在阎佩衡,他一年至少有一个月的休假,阎肇借着休假的日子能给家里盖起一院那么敞亮的房子,他阎佩衡怎么就不能把地窖里的鼠洞给修一修?

所以很简单的事情,不管苏文和姓顾的如何,阎星是给蛇咬死的。

但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阎佩衡误解了苏文一辈子,他可不就是个大渣男?

阎肇和阎佩衡还都愣着,老二阎卫望着院子四顾,突然插话了:“爸,咱家还有地窖?地窖是干嘛用的?”

其实阎卫还想说,都过了二十年了,陈美兰怎么知道阎佩衡家二十年前的家事,还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农村人家,谁家没个地窖?”阎肇冷声反问阎卫。

虽出一父,但阎卫五岁就跟着阎佩衡去了首都,城乡之别,阎卫的记忆都是错乱的:“我还真不知道。”

阎斌一手捂着屁股,大概也没想到阎星会是这么死的,愣了半天,长叹了口气:“二婶当年怎么就不说,她怎么就不说啊。”

村里有人曾经背地里悄悄说她闲话,是阎三爷那帮老人们给打到闭嘴的。

可苏文愣是一声没吭,一个人孤寂的死在了这幢院子里。

哪怕有法门寺的高僧送终,哪怕去世面带笑容,可她最终连自己的一个亲人都未曾见着。

几个孩子辈的这么说了几句,倒是提醒了阎佩衡,他突然转身,就往院角去了。

院角有个青砖砌起来的小瓦棚,四四方方,只有半人高,蹲身进去,往下就是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