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留家(第4/5页)

言昳:“我当然知道,我也来找他的。”

雁菱故作吃惊的坏笑:“哦哟哟,不得了了。”她夸张的把那双糙手放在嘴前,造作的遮掩着:“爹都不够你回来的,还非要他来啊。不至于吧,昨儿才见过啊!”

言昳斜她一眼,伸手要拧她:“你再胡说八道,我回头就给你介绍相亲去。”

二人打打闹闹到里间,言昳就跟没搬出去似的,轻竹去厨房帮忙了,言昳到正间,就瞧见言实、元武、言涿华这言家仨爷们,跟山光远坐在圆桌边,桌上摆了个小棋盘,四个人捏着各色棋子正在说话。

言昳人还没迈过门槛,侧对她的山光远余光就瞧见了她,却很刻意的装作没看见,偏偏身子,背对她几分。言昳想着前两天其实从天津回来的路上,就有点尴尬,为了和缓点气氛,她故意往言实和山光远之间站,笑道:“我刚搬出来,言将军就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躲着您呢。”

言实是有一两年没见过她了,仰头瞧她,细细端详点头:“你娘翻来覆去的只会跟我说漂亮了,但这俩字可真不够。”

元武晒得黝黑,只有那太阳穴上有两道白印,显然是眼镜子留下的,他正拿了眼镜用桌布乱擦一通,戴上眼镜后天花乱坠的用成语。

反倒只有昨儿才见过的山光远往后稍了稍,挪开一丁点距离,也低头跟琢磨棋局似的不太眼看她。

言昳刚要往桌边小凳子坐,山光远竟然腾地一下站起来,伸手把自己的凳子给她让地儿了。

言昳以为他还在生些没头没脑的闷气,转脸笑:“我哪好意思,还让山将军给我暖凳子。”

雁菱噗嗤笑起来,山光远脸上竟然显出几分义正言辞,皱眉道:“这玩笑开不得。”

言昳有些吃惊。

装什么呢?之前还他妈毛头小子顶她屁股呢,这会儿又一副守规矩老干部的模样?专在言实面前装样呢!

言昳哼了一声,不大高兴的转脸的就真坐下霸占了位置,托脸问言实,道:“宫中怎么说?”

这年头朝廷给的军饷少的离谱,甚至到了兵都会在路上饿死的地步,言家有几次对外作战,都背后有言昳支持。

朝廷啥也不给,贪着国库让将士去送死,也难说什么“忠君”。皇帝也知道朝廷出不起钱打仗,只能搞筹资,那么战胜之后地方上的产业、土地,朝廷也就别想都拿到手。

基本就是战争朝廷出了多少钱,就只能得到“家国太平”的脸面和相应的一点回报。那些出了八成军饷把打仗当投资的富商们,自然会把八成的利益也带走。

言昳依靠投资战争,也算是获得了不少边角地界。

言实看着她来了,其实也安心。

他知道朝廷现在负债累累怕是靠不住,但是鞑靼得了沙俄给的兵器,带枪带炮,一路南下。而似乎鞑靼跟卞宏一有过什么合作,或只是单纯的畏惧,鞑靼绕开卞宏一斜插在察哈尔的势力,只打朝廷部队,而不与卞宏一交手。

形势已经够复杂了,而且卞宏一坐拥陕晋察冀多地,虽领山西都督一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封闭边界、自造钱币,已经跟独立称王没有区别了。

如果最可能支援他们部队的言昳,都因为畏惧卞宏一而不出手,那言家要不然就是违背皇命不打这仗、要不然就只能带着将士去送死。

如果言昳是外人,言实将军怕是此刻已经可以跟她谈钱的问题了。

但言实还是更担忧言昳:“此次状况复杂。且不论跟鞑靼打仗,也是守城之战,又不是开疆掠土,获益本就不多。而且卞宏一牵扯其中,情况更是复杂,他有的是钱,可以固守陕晋拒不出击,做壁上观。而且,听说公主多年来一直还想要拉拢卞宏一。”

言昳前世倒是听说卞宏一跟公主在京中会面商谈过,也不算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