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第2/3页)

“无知是最大的幸福,我这可是为你们好。”她无奈地说。

五条悟轻轻拍了拍手,吸引了房间里其他人的注意力:“我觉得,是时候提醒你们一件事了。”

“当你们试图以传统的权威维护规则时,我同样可以以绝对的力量制定新的规则。”

“至于过程中要流多少血,就看你们自己了。”

很快,五条悟就拎了把椅子回到中间的空地上坐下,椅子的主人这会儿已经少了两条腿,瘫在地板上,想来有一段时间直不起身子了。

门口换了人看守——算是五条家的成员,一个是升上一级、昨天抓了两三个诅咒师的日下部卓也,还有另一个五条悟之前救过的人——顺便送来了放在普通人社会足以让这些人身败名裂几十次的资料。

“这些事情,有人承认吗?”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声音不高,勉强没有被另一个人的呻|吟声盖住,“今天运气好,恰好有个会反转术式的,我们应该能多聊一会儿。”

佐助曾说他太过温吞,五条悟当时觉得对方太过激进,看似一步到位,其实隐患颇多,自己慢点没什么不好。

他们为此争论过很多次,在寒风凛冽的冬季,雨水淅沥的春日,蝉鸣不休的夏天,还有七月流火的秋夜。

不论是哪种方法,都要依靠时间酝酿,佐助的方法会让他在人生剩下的时间都要面对另一方的杀意,五条悟的办法则需要一直忍受来自他人的猜忌——开始来自现在的上层,之后也许会来自一手培养上位的后辈。

“都给过你们这么多次机会了,怎么还是抓不住呢?”他苦恼地撑着下巴,把记录任务的卷宗翻得哗啦啦响,“这样我只好过火一点啦。”

他一边低头在卷宗上涂涂抹抹,一边伸手搅碎了另一个人的手臂,翻来覆去地拿几个问题问对方,直到那个咒术师脸色惨白地承认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表示回去就立即卸任换人,还咬着好几个人不放,演了好大一出戏,才满意地笑了起来,示意九十九由基治好对方的伤口。

“你也会变成我们,五条悟,”他最后才问与羂索合作数年的内鬼,对方出身的家族并不显赫,但在咒术界经营一生,爬上高位,反倒不被旁人警惕,“你会恐惧死亡、你将贪恋权力,咒术界会更快地毁在你手里。”

五条悟嗤笑一声:“看来你脑子也不是那么糊涂啊,老头。”

他当然清楚人类自身的局限与劣根性,也从未对人性的幽暗抱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不论是他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今天之后,咒术界很快将成为五条悟的一言堂,咒术师没有一个威胁得到他,国家机器也奈何不了五条悟,绝对的力量和绝对的权力也许会带来繁荣,但更可能导致毁灭。

【做我一个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所以他才会那样要求佐助。

【只有你拥有审判我的力量,而只有我具有“祓除”你的能力。】

【协会不会留下任何关于你的记录,就算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没有问题。】

【如何?要答应我,看看我们两个究竟谁会坠入深渊吗?】

“五条悟,我逃不掉这个诅咒,你也如此。”老者在签下契约,被人架着离开房间前说。

五条悟冲他轻佻地笑起来,在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的外套依旧干燥洁净,没沾上一点污渍:“说得好像你能看见一样,先活过这个冬天再说吧。”

——

就连离协会权力中心最近的夜蛾正道也说不清楚,十一月的第一周究竟发生了什么。

协会原本在十一月一日当天就派人进了高专,一副这事没完、掘地三尺也要确认五条悟与诅咒师勾结、抓到“行踪不明”的九相图和宇智波佐助的态度——虽然这很可能是因为五条悟前脚去了京都,后脚忌库剩余的六号九相图就丢了,让已经是惊弓之鸟的协会上层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