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监正的馈赠(第4/5页)

“本宫,本宫不知道……”

泪水一滴滴的滑落,临安抬起手,按住了胸口。

这里空落落的。

……

“下雪了呢,我喜欢雪天,应该等雪停了,我便可以跟师兄们打雪仗,还可以堆雪人,堆雪马。”

怀庆公主住处,温暖的茶室里,褚采薇捧着一杯喝茶,吃着糕点,望着窗外的大雪。

她梨涡浅浅,很享受惬意的午后,有热茶,有好吃的糕点,还可以看雪。

怀庆公主穿着白色的宫裙,早已寒暑不侵的她,穿的是凸显身段的夏装。

对于闺中密友的唠嗑,她不加理会,手里握着书卷,眼睛却望着大雪发呆。

“怀庆公主,你怎么回事呀,这些天魂不守舍的。”褚采薇感觉到自己被漠视,心里很气。

黑亮的眸子里,映着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怀庆幽幽道:“采薇,本宫代你写的信,恐怕交不到你手中了。”

褚采薇没心没肺的吃着糕点,问道:“为什么?”

“他殉职了。”

褚采薇手一抖,糕点跌落在地。

……

观星楼,八卦台。

褚采薇垂头丧气的踏着台阶,来到观星楼的顶层。

鹅毛大雪飘荡,八卦台积了薄薄一层雪,监正盘坐在案前,方圆三尺,片雪不落。

褚采薇在监正身后停下来,委屈的哽咽道:“老师……”

“从小到大,每次有师兄欺负你,你就哭着跑为师这里来的告状。”监正没有回头,笑着饮了一杯酒。

“没有师兄欺负我。”褚采薇瘪了瘪嘴,哇一声哭出来:“许七安死了,许七安死了,我好难过……”

监正沉默了片刻,扭头望着南方,似乎在专注的看着什么,突然轻笑一声:“好事。”

褚采薇哭的更凶了,用力跺脚,边哭边骂:“糟老头子,臭老头子,我朋友死了,你还说好事,你怎么不去死啊。”

“怎么跟老师说的呢?老师活了五百年,还没活够呢,要向天再借五百年的。”监正生气道。

“那,那你刚才说的话是当老师该说的吗。”褚采薇哭哭啼啼。

“为师说好事,自然是好事。”监正道:“前年,为师赐你的脱胎丸,你吃了没?”

“什么脱胎丸啊。”褚采薇抹着眼泪。

“脱胎丸,一甲子只炼出三颗的脱胎丸。元景帝那小子求为师,为师都不给的脱胎挖丸。”监正更加生气了。

“哦,在我包包里。”褚采薇抽抽噎噎的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又用不到那东西。”

监正点点头,笑道:“记住,你把脱胎丸送给许七安了。”

“我没有。”

“你送了。”

“我没有呀,在我包包里。”

“闭嘴,你送了。以后有人问你,你就这么说。”

“噢。”褚采薇又哭道:“老师,许七安死啦。”

她有个习惯,就是遇到伤心事,便会来监正这里哭诉。就像孩子受了委屈,就会找父母哭诉。

“你刚踏入六品不久,这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

等褚采薇离开后,监正摊开手掌心,一枚橙黄剔透的丹药静静躺在手心。

接着,监正拔下一缕白须,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缕胡须随风飘扬,越飘越高,忽然膨胀,化作一只白色大鸟。

大鸟叫声苍凉,在空中盘旋片刻,一个俯冲,叼走了监正手里的脱胎丸。

褚采薇回到房间,低头在腰间的鹿皮小包里翻找。

“老师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脱胎丸,还说送给了许七安……”她一边抽抽噎噎,一边找啊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脱胎丸。

……

“你就那么信任魏渊?愿意把身上的秘密都告诉他?”

昏暗的船舱里,杨千幻盘腿而坐,背对着棺材。

许七安是魏渊私生子这件事,他稍稍一想就知道不可信,许七安二十岁,而魏渊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在宫中当宦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