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侯爷问罪!(第4/5页)

但反过来,尝试站在侯爷角度去推一下,宫望才意识到,这种事对于真正的上位者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于侯府这尊新建立的体系,意味着什么。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在于;

当初郑侯爷“损公肥私”占大头时,头上的,是田无镜,老田对这种凭本事吃饭的一幕,就算知道了,也是默许的。

不仅仅默许这个,

连当郑侯爷说野人王在自己手中时,

老田也只是回一句:

知道了。

而宫望头上的,是郑侯爷自己。

“咳咳……”

宫望开始咳嗽起来,

道:

“是为父,欠考虑了。”

当弄清楚真正的问题所在后,宫望反而卸下了负担;

毕竟,犯错,还有认错的机会,且侯爷的传话里,也给了自己去认错的铺垫;大不了受罚,自己还能改正,谁能一辈子不犯错呢?

比起这个,那种纯粹因为晋人身份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才是真正地会让宫望感到绝望。

现在,反而好了。

宫望长舒一口气,

道:

“为父先前是被吓到了,呵呵。”

这是自嘲,因为先前的他,哪怕在儿子面前,也没能完全掩藏好自己惊弓之鸟的状态。

“公孙志部,向南压了几十里,梁将军部,向西,压了八十里。这两支兵马,像是两把钳子,已经靠上了为父。

为父还以为,是侯爷,想要对为父动手了。

现在看来,

是侯爷还在给为父一个机会啊。”

宫璘马上道:“父亲,如果侯爷不打算给您机会,就不会让儿子过来传这个令了,侯爷这人,最不喜欢麻烦的。”

可以听出来,

自己这儿子,在侯爷身边待久了,就开始崇拜侯爷了。

宫望心里难免有些唏嘘,儿子原本崇拜的,应该是自己才是;

这当爹的,心里难免会有些吃醋。

“为父知道了,为父这就准备准备,兵马全都留在这里,你我父子,去奉新城,为父要当面向侯爷请罪,请求宽恕。”

放下兵马,孤身入奉新,进侯府,是最好的姿态,比千言万语还顶用,尤其是对于一个将领而言。

宫璘却摇摇头,

道:

“父亲,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宫望有些疑惑。

宫璘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笑着道;

“侯爷说了,如果父亲打算孤身去奉新城的话,就请父亲出帅帐。”

“出帅帐?”

宫望马上意识到什么,离开帅座,径直走出帅帐。

一出来,

他就看见先前从自己帅帐里出去的文书和亲卫被制服在地上,脖颈上架着刀;

而在自己前方,

站着好几排身穿飞鱼服的侯府亲卫,这些亲卫外围,则站着自己麾下一部嫡系兵马士卒。

他们持刀,他们张弓搭箭,

但刀口和箭口所对准的,不是这些飞鱼服,而是自己所在的帅帐!

甲士中央,

有一把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正剥着花生,时不时地吹一吹,再丢入嘴里咀嚼。

正是平西侯爷!

而在侯爷身旁站着的,是他宫望一手带出来的嫡系部将,套用燕人的标准,比如镇北侯府,这个部将,相当于他宫望的义子了。

这个义子,手头兵马其实并不算多,但平日里,却承担着拱卫自己帅帐充当中军砥柱的职责。

这个义子,背叛了自己。

在自己于帅帐内和儿子说话时,

他带着侯爷进来了,还悄无声息间,控制了自己的帅帐外围。

只不过,也不能说是背叛吧,因为自己本就是侯府下的总兵,他这个义子,其实也是侯府下的将领,听命于侯爷,也是理所应当。

另外,在更远处,宫望还看见了一众自己麾下的其他将领,他们的表情,很纠结,但他们没有被束缚和看押住,他们其实也是自由着的,但很显然,他们不会去为自己调动麾下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