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位已经痊愈的抑郁症患者租了我,吓到我了》(第3/5页)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能成为他们希望成为的那种人,他们觉得我家里穷,父母不管,应该就是一个坏女孩,应该会为了钱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我不会,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清白的人生,想要自己永远都是最好的样子,哪怕穷,矮,不漂亮。所以我回到xx县城参加工作那段时间很痛苦。耳边充斥着的声音跟我皈依的信条是截然相反的,我不想融入这样的环境,但是我又很孤独,找不到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他就是那时候闯进来的,他每天给我打电话陪我说话聊天安慰我,其实大学时候我们关系就很好,我叫他小BB……”

聊到此时,她已经差不多说了一个小时了。

紧接着,她开始了关于“他”的叙述。

其中涉及到了初恋、另外一个女同学,以及她如何去见他,滚床单等事情,中间颇有波折,有三角恋的感觉,等等。

我看着看着,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说话的时候,我打断过她两次,问的都是:“他已经结婚了?”

她说:“他没有结婚。”

接着,她继续说。

“2014年我诊断出了抑郁症,重度抑郁,重度焦虑。”

“那段时间我总是做噩梦,他在隔壁房间听到我半夜尖叫,被吓到不行。那段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不喜欢我买的苹果,说让我走的时候带走……”

“我那时候情绪上来了,觉得很难受,找了一把很钝的修眉刀开始割腕,割了很久都割不到血管,痛到放弃了……”

说实话,此时,我也有点害怕了。怕她就这样一直讲下去,讲上一个晚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打断她的讲述。

她还是一直不间断地在讲述,讲参加一次婚礼,讲买房子的事情,让她感动和难忘的事情,等等。

我看着。

在近两个小时的时候,我想必须打断她的说话了。

我回到了最原始的问题,即她想租我送蛋糕给他过生日的事情。

我问她:“你觉得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他的住址?”

她没有马上被我打断,继续说了她的描述,她说到:“……后来我逼自己去找了一个男朋友,怎么说呢,很简单的一个男生。”

然后,她提到:“怕我去找他吧。”终于我回答了我的问题。

最后,我问了问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说:“去年11月停了药,没复发。”

我想以此结束了,说实话,后半段她的叙述,我已经被她弄糊涂了,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斟酌了下我的说话语气,对她说:“我的建议是这样,他如果不想你给他送蛋糕,你没必要牵强。这样双方舒服些,要照顾别人的感受。”

我知道,这话相当于啥也没说。从她租我前,想租我给他送蛋糕这件事时,我的建议就是这样的。

而她叙述了这么久,一开始的想法是,想让我叙述完后,给她一个建议,是否要租我给他送生日蛋糕。

而我的答案,没什么变化。

不过,她没有被我打断,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原本租我的目的。

她像似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要把事情讲完。

她继续讲着。

终于讲到了:“我记得他说过,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我就是想,在最后,给他一个生日蛋糕。也从来没有人为我过过生日,没有那种主动给我过生日的人出现,所以明白他的感受而已。”

我说:“到时,我觉得尊重他的意思。如果他愿意的话,我觉得可以做这个事情。不勉强。”

我说:“嗯,那先这样。”

她说:“估计这是你接过的说话最多的客人吧。”

我说:“哈哈,是的。”

她说:“因为没人可以说,朋友不可以,谁都不可以。就是希望说出来就能放下。”

我说:“嗯,理解。希望你说出来要舒服些。我去忙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