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牛河 冲击意识的遥远边缘(第2/8页)

总而言之,没能保护好领袖,这两人的处境变得十分微妙。他们眼下正奉命追踪那个失踪的女人。上面要求尽一切可能找到她,可他们还未发现实质性的线索。说到警卫和保镖工作,他们的确有相应的技能,但不知如何追踪下落不明的人。

“明白了。”牛河说,“我告诉您几件已经查清楚的事。和盘托出当然不可能,不过一小部分的话,倒可以和您说说。”

稳田眯着眼,过了片刻才点头道:“这样就行。我们也知道一点情况,也许您有所知晓,也许并不知情。我们把各自的信息拿出来共享好了。”

牛河放下打火机,两只手放在桌上,指头交叉。“那个姓青豆的年轻女子被叫到大仓饭店的套房里,为领袖做肌肉舒展。那是九月初,市中心雷电交加大雨倾盆那一晚的事,她在另一个房间做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舒展,之后领袖睡着了。那女人说,让他保持当时的姿势不动,睡上两个小时。你们照做了。但领袖不是睡了,当时他已经死亡。找不到外伤,看上去很像心脏病发作。但紧接着那个女人就失踪了,房子提前解除了租约。房间里空空如也,一样东西也没留下。辞呈也在第二天送到了体育俱乐部。如此看来,一切都是照计划实施的。因此,这就不是单纯的事故了。我们不得不认为,这位青豆小姐是有意图地杀了领袖。”

稳田点点头,没有异议。

“你们的目的在于查明事件真相,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抓到那个女人。”

“那个姓青豆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导致了他的死亡?假定是的话,其中又有怎样的理由和原委?这些我们有必要查个究竟。”

牛河将视线投向自己在桌上交拢的十指,就像在观察未曾见惯的物体,然后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男人。

“你们已经查过青豆的亲属关系了,对不对?全家都是‘证人会’的虔诚信徒。她的父母至今还在积极地四处劝人入教。三十四岁的哥哥在小田原的总部工作,已婚,有两个孩子,太太也是‘证人会’的热心信徒。全家只有这位青豆脱离了‘证人会’,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叛教,所以都跟她断绝了关系。已经将近二十年没见到这个家庭有和青豆接触的形迹。不用考虑他们把青豆藏匿起来的可能性。这个女子在十一岁时亲手斩断了和家人之间的纽带,之后大体是依靠自己的力量生活下来。虽然在舅舅家住过一段时间,但从考进高中开始,实际上就独立生活了。了不起。是个意志坚强的女子。”

光头一言不发。这些信息他大概也掌握了。

“可以认为‘证人会’同这次事件无关。‘证人会’以彻底的和平主义和无抵抗主义著称于世,不可能倾巢出动夺取领袖的性命。这一点您也同意吧?”

稳田点点头。“‘证人会’同这次的事没有关系。这个我知道。为慎重起见,我跟她的哥哥谈过话。可以说是慎之又慎。不过,他一无所知。”

“慎之又慎,把指甲都剥掉了吧?”

稳田对这个问题充耳不闻。

“这当然只是说笑。一个无聊的玩笑。您不必将面孔板得那么可怕。总之那位先生对青豆的行为和下落都一无所知。”牛河说,“我是天生的和平主义者,绝不会有粗暴的举动,但多少还是知道一点。青豆与她的家人以及‘证人会’毫无关联。但怎么想她都不可能是单独行动。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是有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金钱,巧妙地安排好了,而她按照制订的步骤冷静地行动。隐匿行踪的方法也高明之至。是青豆背后的某些人或某个组织,因为某种理由强烈地希望领袖死去。他们为此做足一切准备。在这一点上,我们能否统一意见?”

稳田点点头。“大概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