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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已经双腿蜷曲,向右侧卧,胳膊笔直,双拳紧握。他身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四英尺见方的血池,心脏每跳动一次,血就又从伤口喷出一分。金特里跪在血泊中,试图用双手封堵住伤口。但伤口又大又不整齐,男人的衬衫五秒后就被血染透了。男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虚空中的一个点,这个特征金特里在数不清的尸体上都见过。

粗重的呼吸停止了,伤口中也不再冒血泡,这时远处隐隐传来救护车的警报声。

金特里往后挪了几英寸,在大腿上揩了揩手。司机的钱包在扭打过程中掉在了地上,金特里将它捡起来,以免被流过来的血污染。他违反了处理物证的程序,打开钱包,草草翻找了一下。只发现九百美元现金和一小张鲍比·乔伊·金特里治安官的黑白照片。没有发现驾照、信用卡、家人照片、名片或者收据。

“这他妈的都是怎么回事啊。”金特里小声咕哝。雨已经停了。司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身边,那张惨白的脸看上去就像蜡做的。金特里摇了摇头,茫然注视着骚动的人群和急匆匆赶过来的警察及医护人员。“这他妈的都是怎么回事啊!”他大叫起来。

但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