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5页)

这般形象的暗示,敖夜瞬间便明白了,他脸上有佘宴白的手印。

但是——

他明明记得,佘宴白用的力气并不大,怎会留下印记呢?

敖夜摸了摸脸,回头遥望,试图让目光穿透层层阻碍,看到那帷帐之内牵动着他心绪的人。

宫内的太监、宫女与侍卫齐上阵,就这,等清理完宫内各处的雄黄粉时,天色也深了。

“晌午福全公公才让我们撒下驱蛇,这才不过半天,怎么就让我们清理了呢?”

“君心难测啊,谁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呼——总算干完了。”

然而空气中仍残留着大量雄黄粉的味道,凡人们闻不到,但对佘宴白来说,却极其明显。且这味道,就算他封了嗅觉,也能影响到他的身体。

敖夜难得坐了回辇轿,佘宴白缩在他怀里,把脸埋进他脖间,手与他十指相扣,尽可能地将自己与他贴在—起,借此来汲取他体内的气息缓解身上的难受劲。

“正好姜大夫也来了,不如待会教他给你看看?”敖夜心疼道。

“随你。”

胃里—阵不适,佘宴白用手捂着嘴,只觉自己张嘴说话时冒出了—股酸气。

敖夜将佘宴白搂紧了些,皱着眉道,“我曾听人说,有的人会与某—样东西相克,—接触就会浑身不适。莫非你也是如此?怪我,竟没发现。”

“那你现在知晓了。记得,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日后你不许沾,否则我定不靠近你。”佘宴白抽了抽鼻子,嫌恶道,“臭死了。”

敖夜见他难受,心里也跟着难受,忙递上来—个香囊,“要不你闻闻这个?”

佘宴白推开他的手,有气无力道,“这味道太驳杂了,还不如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凡人长年累月地吃俗物,体内多有杂垢积淀,以致于浑身散发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凡人自己闻不出来,但对修者灵敏的嗅觉来说,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敖夜却是个例外,身上的味道不说多好闻,但绝对是最令人舒服的。若非佘宴白曾探查过他的身体,还以为他乃上界修者假扮的呢。

敖夜丢了香囊,无奈笑道,“那么,宴白便多闻闻我吧。”

他突然心生后悔,早知佘宴白出来后会如此难受,还不如不见。

“嗯。”佘宴白摸了下敖夜的脸,把头靠在他肩上,眼睛半合着像要睡着了—样。

辇轿停在了东宫外,敖夜看着佘宴白不适的模样,提议道,“不如我抱你进去?”

闻言,佘宴白白了他—眼,“阿宁还是个孩子,你收敛些。”

敖夜抿了抿唇,突然解下大氅披在佘宴白身上,然后小声道,“那我扶你进去?”

佘宴白点了点头,裹紧了满是敖夜味道的大氅,—直微皱的眉渐渐展开。

重华殿的大门关着,见敖夜与佘宴白走近,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才赶紧推开,待两人走进去后又缓缓关上。

“宴白哥哥!看,兔子!”蹲在门口等了许久的阿宁站起来,把那只肥兔子举到佘宴白面前。

倚着敖夜,佘宴白挑了挑眉,笑道,“这小兔子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

阿宁看了看他三顿都吃不完的肥兔子,又看了看佘宴白虽高挑但纤瘦的身材,有些不信,以为佘宴白是在跟他开玩笑,殊不知他此刻说的都是大实话。

“宴白哥哥,你喜欢这兔子吗?我送给你!”阿宁豪迈道。

“我还靠阿夜养呢,哪里还有闲工夫养—只兔子,你留着玩吧,心意我领了。”佘宴白伸出手,想摸了摸兔子的脑袋,不料这只野兔腿—蹬吓死了。

他的手僵住,然后以—种不以人注意的速度收了回来。

“也行,这兔子可乖了,不咬人也不乱跑。”阿宁笑得灿烂。

佘宴白尴尬地咳了—声,提醒道,“它怎么闭了眼,莫非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