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狐之初(第3/4页)

花蝶却道:

“艺术,是人类在科学面前最后的护城河,艺术的玄妙在于模糊本身,却又在模糊中契合某种真理,准确说,艺术也是关于人情感的科学……唯有烟花之地,才能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听到各式各样、半真半假的故事,写出这些人想象中的表达自己的曲子。”

李遥不明觉厉,听的一愣一愣的。

花蝶反问:

“二位又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呢?”

掬风不想再听什么曲子了,觉得气氛酝酿的差不多,便起身道:

“我们何不入里屋详谈?”

花蝶没有动弹,转而道:

“向来都是我给客人写曲子,今日遇到李先生诗气磅礴,惊才绝艳,冒昧的想让先生为花蝶写一首诗。”

李遥见僚机掬风都快要掀帘了,便趁热打铁道:

“诗不是硬写的,得深入交流后才写的出来哦。”

花蝶一听,脸红的不行,想了很久才步入里间。

“请进。”

李遥抬脚入内,掬风后脚跟上。

“这你也要跟来?”

李遥有些无语。

掬风舔着脸道:

“我不是来给你当僚机的嘛,我就蹭蹭,又不来真的。”

……

里屋,是花蝶的闺房。

领客人进闺房,意味着可以做爱做的事情了。

但花蝶的闺房布局,意外的冷峻。

四壁黑石,一张青玉小床,屋子里南北通透,冷飕飕的,没有那种温柔乡的感觉。

好在掬风路子野得很,进屋寒暄几句,就开始给她抽烟灌酒。

花蝶难胜酒力,开始说起了她的床边故事。

故事不止一个,有很多。

有的平淡如水,有的波云诡谲,有的离奇,有的浪漫,有的暖心,有的致郁,仿佛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屋子里弥漫着迷离的紫樱光影,催情的迷迭香。

李遥也被烟酒、檀香和千奇百怪的故事催眠了。

虽然能以剑气破之,但他还是躺平享受这种晕晕乎乎的微醺感。

三人说着说着就躺了,躺着躺着衣服就没了。

掬风喝的最多,磨磨蹭蹭,迷迷糊糊。

隐约有种坠入云端、与蝶共舞的眩晕……

……

半夜。

李遥迷迷糊糊醒来。

掬风赤条条躺在他的怀里,睡的像个小猫咪。

精致、野蛮的小脸竟变得娇嫩,润泽,披挂着樱红的微光。

衣服、床单和被子不知为何烧了大半,空气中弥漫着剑气。

李遥感觉不太对劲。

看了眼怀中的狐狸……

又四下看了看,本该躺在他怀里的花蝶,此刻并不在床上。

不会搞错对象了吧?

清风徐来,掀起了阳台的窗纱。

李遥给掬风披上一层半烧焦的被子,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床。

来到阳台。

群星闪耀,银河微澜。

花蝶靠着扶杆,享受着星光浴。

身上未着寸缕,宛如白玉完璧。

作为艺术家,也正常。

身材虽然比不了狐狸妖娆,但也纤细灵动,像是个精灵。

她没有抽烟,没有喝酒,也没在有月下品茗,只是单纯的扶着栏杆,仰首看着星空。

见李遥来了,她也没有任何拘谨之色,头顶星空,如蝶飞舞。

“衣服被烧了,只好光着身子。”

她坦诚的笑着。

李遥不动声色,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微微皱起眉。

“为什么我朋友被破了身,你却还是个处?”

花蝶笑道:

“李先生与掬风小姐之间的故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听故事的人,我听到的故事是你们很般配,身无挂碍,心有灵犀,而我只是个多余的电灯泡。”

李遥凑了过去,伸手轻抚着光滑的电灯泡。

“这么说,我们之间就没有心有灵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