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燕兰庭。”(第2/4页)

“皇帝病重,只偶尔能上上朝,因此朝中事务多由我和长公主殿下协理,不少朝中大臣都以为是我毒害皇帝,所以吴昌庸才会觉得只要我死了,一切就能恢复原貌。”

岑鲸:“……你对‘很好’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燕兰庭反问:“你不认为是我下的毒吗?”

岑鲸摇头,倒不是觉得燕兰庭不会干这样的事情,而是她知道:“皇后擅医。”

皇后可是女主角,医术说是天下第一都不为过,若是燕兰庭下毒,皇后没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帝被人下毒而不医治。

除非……

燕兰庭点头:“嗯,毒是皇后下的。”

岑鲸刚还想除非是剧情杀,老天爷要男主角病死,女主角也没办法,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官方cp自己崩了。

岑鲸艰难地问:“皇后为什么这么做?”

燕兰庭:“因为后宫女人太多,她发现比起依靠皇帝的宠爱,还不如依靠自己。”

要不是皇后娘家就岑奕一个靠谱,朝堂的局势怕是会比现在更加复杂。

燕兰庭懒得多说那对全天下最至高无上的夫妻,就把话题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虽然内容极力简化,可岑鲸毕竟也是当过宰相的,自然能听出燕兰庭现在的势头,怕是比她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活到现在而不是像她一样被皇帝除掉,全因她当初的目的就是引皇帝忌惮,让皇帝除了自己。

可燕兰庭不同,他是认真在牵制皇帝,决不允许皇帝有一丝一毫反杀自己的可能。

燕兰庭说着说着,突然停下声音,走到岑鲸面前,握住了岑鲸放在颈侧的手,说:“别挠了。”

“啊?”岑鲸总算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挠脖子。

至于为什么,很显然,她又被蚊子咬了个包。

她拿出江袖给的药膏盒,试图把药膏盒打开,却因为江袖手劲太大,拧上盒子的时候太用力,导致她怎么拧都拧不开。

燕兰庭把药膏盒从岑鲸手中拿走,轻轻一下就拧开了。

但他没有把膏药盒还回去,而是在岑鲸面前蹲下,丝毫不顾被弄脏的衣摆,用手指沾了药膏往岑鲸脖子上抹。

岑鲸作为岑吞舟时,就已经习惯了燕兰庭的靠近,因此也不觉得燕兰庭的举止突兀,还乖乖地仰起了下巴,让燕兰庭给自己涂药。

燕兰庭一边涂,一边续上刚没说完的话——

“前些日子我与长公主打压沈家太过,皇后便减轻了毒药的剂量,让皇帝能亲自上朝,好制衡我与长公主。”

可皇帝久离朝堂,又受药物影响变得性情暴虐,能下什么好决策,左右不过就是恶心他与萧卿颜罢了。

关键的问题在于,皇帝把岑奕召了回来。

岑奕是燕兰庭弄走的,皇帝召他回京,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要让岑奕跟燕兰庭打擂台。

皇后指望着岑奕能看在他本该姓沈,又是自己娘家弟弟的份上帮自己一把,自然也对这项决定乐见其成。

燕兰庭倒是不担心自己,他只担心岑鲸——

“我能识出你的身份,他说不定也能,若是叫他知道你死而复生,恐怕……”

话音戛然而止,燕兰庭转头,看向他来时的小路。

岑鲸不如会些武功的燕兰庭,她连脚步声都没听见,还是燕兰庭转头她才意识到什么,跟着扭头一看,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江袖,以及她身旁的云息。

夏天的第一声蝉鸣,突然就响了。

尖锐刺耳的声音伴随着闷热的夏风,堪称最糟糕的夏季套餐,置身其中,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容易心生焦躁,坐立难安。

岑鲸不确定这俩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确定这俩都听到了什么,为免不打自招,岑鲸选择沉默,先看看他们的反应。

若是什么都没听到,那最好,自己只需要解释,为什么堂堂宰相会给她一个小官家的表姑娘涂药就行了,大不了被扣一顶与燕兰庭有私情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