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县长正抱着一枝滚烫的梨花(第3/5页)

洗完出来,刘梅正在打电话。叶百川听到她哥哥长哥哥短的,就有些难受。他走到刘梅边上,抱住她,又摁了她的手机。刘梅说你先上床,我也冲一下。叶百川只好放了手,躺在床上。刘梅进了卫生间,他拉过被子,反复地闻了闻。除了刘梅的气息,似乎没有其他的气息。他放心了,百无聊赖地望着屋顶。窗外天光渐暗,城市正从白日的喧嚣里一点点走向岑寂。

叶百川望着,忽然有些忧伤。

刘梅的手机响了。手机就在床头的柜子上,他拿起来看了看,号码显示是强哥。

“强哥?”叶百川咯噔一下,放回手机。手机继续响着,如同春日夜晚固执地叫春的老猫。他躺下来,刚才那忧伤更深了一层。终于,手机安静了下来。

刘梅从浴室出来,直接就上了床。叶百川却没动。刘梅笑着,在叶百川的胸前磨蹭了会儿,问:“累了?”

叶百川摇摇头,刘梅又撑起来,抚着他的秃顶,渐渐的,叶百川开始按捺不住了。他猛然地翻过身来,像只下山的饿虎,扑向了刘梅。刘梅惊叫着,很快就被覆盖了……

叶百川平躺下来,呼吸也慢慢地均匀了。他看着刘梅,这个年轻的女人,真正地属于过自己吗?也许属于过,也许压根就没有属于过。这样想着,忧伤又再次袭来。他侧过身,正想休息会儿,刘梅的手机又响了。

刘梅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又望了下叶百川。叶百川没说话,她才接了。

“强总啊,你好!”还是刚才那个强哥的电话。刘梅背对着叶百川,手压着听筒。

“梅子,快过来吧?”强总道。

刘梅说:“快了。6点。”

叶百川身子颤了下。

强总似乎还说着什么,刘梅道:“你就等着吧,到时再说。”

放了电话,刘梅转过身来说:“池强池总,我昨天告诉他,你今天过来,他说非得请你坐坐。”

“啊!”池强是仁义人,现在在北京搞演出经纪。就是将一些北京的明星们组团到各地演出。叶百川见过一次,那次池强回仁义,带了个才十几岁的电影学院的女学生。池强自己也40出头了,早年在仁义乡下有过一次婚姻,但很快散了。据说后来就一直单身。这池强竟然与刘梅……叶百川开玩笑似的问道:“你不会被他经纪了吧?”

“这……”刘梅眼睛瞥了下,低下头用头发撩着叶百川的颈子,说:“你看我像吗?除了县长,谁敢经纪我?”

叶百川“哈哈”一笑,转了话题,问:“扶贫办那边联系了吗?”

“联系了。等明天邹主任他们一来,就过去。最好明天晚上,请开司长他们一次。”刘梅继续道:“这开司长有个性,人也潇洒,喜欢搞些小活动。”

“就怕他没爱好,只要有爱好就好。”叶百川说着又问:“时间差不多了吧?”

刘梅看了看手机,说快了,就想起床。叶百川却又抱住了她,两个人云里雾里又做了一次。刘梅笑着,说:“猴急,哪像个县长?晚上还早呢。等会儿身体亏了,酒都喝不下去。你们这些人哪!就是:为了位子,不要命;见了女人,不要身子。”

叶百川让刘梅给他拿了支烟,点着。人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其实,做这事后一支烟,比神仙还神仙。烟雾一升腾,叶百川的忧伤就全消失了。他想到范任安,这小年轻人,竟然也……他猛吸了一口,然后拨通了组织部长姚萍的手机,问是不是要动人事?姚萍说是的,任安书记打了招呼。叶百川问都动哪些人啊?我这个副书记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啊!姚萍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叶百川是问罪来了,就笑着道:“百川县长能不知道?你要不知道,我们组织工作还有原则吗?百川县长正在北京吧?我正等你回来,好向你汇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