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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老,你们这些说话的人里有的可比她老多了。”

“据我所知,她四十好几了,费奥比。”

“她最多也就是四十岁。”

“对于甜点心这样的小伙子,她可太老了。”

“甜点心早就不是小伙子了,他都三十了。”

“我不管这个那个,她总该可以停下来和我们说上几句话的吧。她这个样子好像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珀尔·斯通抱怨道,“做了错事的是她。”

“你是说你气的是她没有停下来把自己的事都告诉我们。不管怎么说,你们究竟知道她干了什么坏事,要把她说得这样一无是处?就我所知,她做的最坏的事就是瞒了几岁年纪,这丝毫也没有损害别人。你们真让我起腻。照你们的说法,人家还以为这个城里的人在床上除了赞美上帝别的什么事也不干呢。对不起,我得走了,因为我得给她送点晚饭去。”费奥比猛地站了起来。

“别管我们,”卢洛微笑道,“去吧,你回来之前我们给你照看房子,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你最好去看看她感觉怎样。可以让我们也知道知道。”

“天哪,”珀尔附和道,“我说话说的时间太长了,把那小块肉和面包都烤焦了。我可以在外面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丈夫不挑剔。”

“啊,嗯,费奥比,你要是马上就走,我可以陪你走到那儿去,”萨普金斯太太主动提出说,“天很暗了,妖怪说不定会抓住你的。”

“不用了,谢谢你,我就走这么几步,什么也不会抓住我的。反正我丈夫对我说了,没有哪个第一流的妖怪会要我的。要是她有话对你说,你听着就是了。”

费奥比手里拿着一只盖着盖子的碗急急走去。她离开门廊,大伙儿未问出口的问题一齐向她的后背投来。他们希望答案是残酷古怪的。当费奥比·华生到了珍妮的家门口后,她没有从大门进去沿棕榈树小道走到前门,而是转过栅栏拐角从便门走了进去,手里端着满满一盆褐米饭。珍妮一定是在房子的这一边。

她看见她坐在后廊的台阶上,灯里已经灌好了油,灯罩也擦干净了。

“你好,珍妮,你怎么样?”

“啊,挺好的,我正在泡脚,想解解乏,洗洗土。”她笑了笑。

“我看见了,姑娘,你看上去真不错,像你自己的女儿。”她们两个都笑了,“即使穿着工作服,也露出你女人的特点。”

“瞎扯!瞎扯!你一定以为我给你带了什么来,可我除了自己之外一样东西也没带回家来。”

“那就足够啦,你的朋友们不会想要更好的东西了。”

“我接受你的恭维,费奥比,因为我知道这是真心话。”珍妮伸出手来,“天哪,费奥比,难道你不打算把你带来的那点吃的给我了?今天除了自己的手我什么也没往胃上放过。”她们俩全轻松地大笑起来,“给我,坐下。”

“我知道你会饿的。天黑以后不是满处找柴禾的时候。这回我的褐米饭不怎么好,咸肉油不够了,不过我想还能充饥。”

“我马上就告诉你。”珍妮揭开盖子,说,“姑娘,太棒了!厨房里的事你可真是在行。”

“啊,这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珍妮,可是明天我多半会有一堆好吃的东西,因为你回来了。”

珍妮津津有味地大吃着,没有说话。太阳在天空搅起的彩色云尘正慢慢沉下。

“给你,费奥比,把你的破盘子拿去,空盘子我一点用处也没有。那吃的来得确实是时候。”

费奥比被自己朋友粗鲁的玩笑逗乐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疯。”

“把你旁边椅子上的那块毛巾递给我,亲爱的,让我擦干净脚。”她拿过毛巾用力擦着。笑声从大路上传到她耳中。

“好吧,看来全能的嘴巴还在某处发威,而且我猜现在他们嘴里说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