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伊甸园语言中美学信息的诞生(第5/7页)

现在,亚当站起来,写下了:

ABBBBBBA

这里有6个B。这个组合在他的字典里不存在。但是,更像它的是ABBBBBA(红的)。亚当写下了“红的”,但用的是突出的写法。表达形式上的这种突出是不是在内容形式上能够有所回应?这不是更突出的红色吗?这是不是红色之中最红的一种东西?比如说是鲜血?这时,他很好奇,很想为他的这个新词找到一个安置的位置。亚当第一次开始注意他周围的各种不同红色之间的差别。表达形式的革新使他联想到了内容形式。他走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个多出来的B于是就不是表达形式中的一个变体,而是新的写法。亚当把这一问题放到了一边。现在,他的兴趣是继续就关于苹果的语言进行试验,关于苹果的新发现使他走出了正路之外。他现在试着写(或者是试着说)一些更复杂的东西。他要说“苹果不可吃,苹果是丑的和蓝的”,于是他只能这样写:

BAB

BAAB

BAAAB

BAAAAB

BAAAAAB

形成了这样一种排法。于是这一信息的有意思的两个形式特点出现了:词的长度在不断递增(形成了节奏),所有的组合都以同一个字母结尾(出现了韵脚的原则)。这时,语言的迷人魅力(希腊式长短句抒情诗)吸引了亚当。于是,上帝的嘱咐是有道理的!苹果之坏由一种形式必要性得到了强调,这种形式(也包括它的内容)强调,苹果是丑的和蓝的。亚当这时相信了形式和内容的不可分割性,开始想到但愿名称是天意。他甚至决心要在他的说法中加入一些重复性的东西来加强节奏和韵脚(这时已经是“诗意的”):

但愿名称是天意这一思想已经被亚当接受。他以海德格尔式的伪词源学的口味开始观察,“苹果”(BAAAB)的结尾处是一个B,凡是涉及BB的这类东西(坏的东西:坏的、丑的、蓝的)的词都是这样。语言的诗意的运用的第一个后果使他认为(如果此前还不是这样的话),语言是一个自然事实,是传统的、类比的、诞生于精神的模模糊糊的拟声法,是上帝的声音。亚当想以反动的方法来运用诗的经验:通过语言来命名众神。另外,这些事还成为他的某种游戏,因为自从他开始摆弄语言时,他隐约感到自己站到了上帝和永恒的规律一边。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优越于夏娃。他想,这就是不同之处。

但是,夏娃并非对她的同伴的语言激情不感兴趣。但她是由于另外的原因而接近这些事的。她遇到了蛇,由于伊甸园少得可怜的语言,谈到它的东西很少,这很少的东西所依据的是支持和强烈的同情,对于这些我们无法谈——因为符号学对这些最初的语言因素了解很少。

于是,夏娃也参与到这一游戏中:她向亚当显示,如果这些名称来自神意,那么很有意思的是,蛇(ABBBA)的结尾也是所有意味着美的、好的、红的等词的同一种结尾。于是夏娃向亚当表明,诗容许运用语言来进行很多种游戏:

ABBA

ABBBBA

ABBBBBA

ABBBA

夏娃的诗说:“好的、美的、红的——是蛇”,表达与内容的相符像亚当的一样,同样是“必要的”;而且,夏娃在形式方面的敏感使她可以除去突出结尾的节奏外,还要突出开头的重复性的相同性。

夏娃的说法再次提出了亚当的诗似乎已经解决了的那个矛盾:蛇怎么能够在形式上恰恰是法则不承认的所有东西?

夏娃想要变得更能显出自豪。她的想法是以新的方式创立形式与内容之间的暗地里的对应,从这种对应中又产生了新的矛盾。比如,可以组成这样一种组合,像一个小网一样,在其中每个字母都由语义上对立的组合组成。但是,要实现这样的“具体的诗”,就需要非常精致的拼法,但夏娃不会拼。亚当占了上风,他想出了一个更含糊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