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3页)

秦观月心中犯疑,不知“琐事缠身”四字究竟是真是假。若只是顾珩的借口,他为何突然冷淡,难道他也如世间俗男子那般,一得了别人的身子,便刻意疏远起来。

若真是如此,她绝不能甘心。

秦观月买通了一名内侍,让他留意着顾珩每日的去向,过了晌午,那人便来报,顾珩带着贺风出了行宫,只留了口信让侍女备好晚膳,约莫晚些时候回。

秦观月让墨隐另给了那内侍一小袋赏钱,告诉他待顾珩回西山居时再来通报,内侍拿了赏钱,喜滋滋地退下了。

暮色四合,夕阳落在行宫外的一处私宅檐上。

私宅位于京郊,内部构造极为复杂,外厅与寻常宅子无二,外有专人把守,需有三道令牌才能被引入暗道,得见内室模样。

内室不设窗,与天光隔绝,只有几盏炬火可照明。环室阴暗潮湿无比,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霉味与血气,

右面墙上挂着满墙历朝历代的刑器,一阵阵寒意自地底喷薄而上。

木架上捆着的男子已奄奄一息,身上笞痕极深,隐约可见皮下森骨,他如同丧家犬般垂着头,发出阵阵呜咽。

顾珩坐在男子对面的梨木椅上,如雪松般高洁无比,身着墨绿常袍,浮云锦的料子,甚至不起一丝褶皱。

“王氏,我不欲与你再浪费口舌。先前申氏走时,把烂摊子潦草地留给了你,你也无须替他遮掩什么。你只照实说,我饶你一命。”

王氏似用尽力气抬起头,露出骇人的脸,断断续续道:“你既已猜到是谁了,又何苦折磨我。”

他吐了口血沫又道:“谅你先时对我们还算照料,我留你一句话。那些人已经盯上你了,你好自为之。”

顾珩轻笑了一声,就着这室内浑浊的气息,饮了口茶。

“罢了。”

他起身要走,贺风上前问道:“丞相,这人当如何处置?”

“杀了。”

私狱与私欲,是这座远在京郊的宅所的议题所在。

秦观月赶到西山居时,天色已沉。

顾珩从青帘马车俯身而下,周身的气息一如既往的阴沉。

秦观月再次等候了多时,连笑意都带了几分僵硬。

在苍白的月光下,她不经意间看见,顾珩的袖子上沾了些新鲜的血迹。

“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