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7页)

理所当然,这个孩子也和弟弟有怨仇,或者说——

他是单方面欺凌畸形弟弟的孩子之一。

这是第二起怪事。

这件事发生后,小镇上的人们人心惶惶,终日不可安眠。镇子就这么大,他们很快找到死了猫和被割耳朵的人家拥有的共同之处——

他们的孩子都欺负过特鲁迪家那个畸形的小儿子。

此时,已经有人上门闹事,试图让特鲁迪他们给出一个解释,他们认为是特鲁迪家的“不祥”作祟。

特鲁迪十分愤怒,她感受到了侮辱,对弟弟的指责,对她来说是在否定她的教育。她据理力争,认为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不可能做到这些,然而,那些人只是说——

“如果烧死那个孩子就好了。”

幸而大部分人还是清醒的。

直到第三件怪事的发生。

镇子里,有一具尸体凭空消失了。

这具尸体,是曾经教导过弟弟的,那个偏袒调皮孩子的老师死去的父亲,本该在三天后下葬,却在葬礼前意外消失。

空荡荡的棺木摆在大路中间,那个老师带着棺材过来哭诉。

谁也不知道尸体去了哪里,但人们知道,连着发生的三件怪事都和特鲁迪家有关系。

人们终于激愤起来,他们要求特鲁迪惩罚那个代表着不祥的“戴着蜡像面具的孩子”。

众人一致认为,这些事情都是弟弟出于报复心理,对那些人进行了诅咒。

虽然特鲁迪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想法,但迫于民众的压力,她承诺,将带着孩子住进地下室。

“我不会让他出现在你们面前。”

这个愤怒又可怜的女人无奈对那些人应承。

西黛尔在笔记中看见了她的迷惘、委屈和不满。

【我告诉孩子,我要搬进地下室,问他能不能陪我。我说妈妈要寻找雕刻的灵感,他很乖巧,答应了我。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是他们嘴里的不祥呢?即便没有人相信,我也会一直站在他身后,他的父亲、弟兄也会如此。】

【既然没有人喜欢他,我便把我除了雕刻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他。希望能陪着他健康的长大。】

在住进地下室后,似乎为了支持妻子,特鲁迪的丈夫辛克莱带着哥哥也一起搬了进来。

区别不过是,特鲁迪、辛克莱和哥哥可以自由出入小镇,而弟弟不能。

然而,不过短短三个月。

在笔记本中,一直到住进地下室的第三个月,西黛尔看见了特鲁迪恐惧到潦草的字迹。

她甚至慌乱到连日期都忘了记,只是在笔记本中匆忙写上这样一行字。

【或许,一切都错了。】

【我好像……生下了一个怪物。】

在这之后的笔记,不再是笔调轻松、记录日常的日记。

这本笔记,完全换了个风格,从温馨和谐的家庭吐槽风变成了精神错乱的病人写的恐怖小说一样。

特鲁迪不再写日期,也不再写人名,她状态似乎不太对,也不再专注雕刻,只是一心观察着那个孩子。

【今天,我从后院的泥土里挖出来几颗腐烂的鸟头……】

【我越来越害怕了,自从那一晚过后,那个场景,我一定永远不会忘记。】

【辛克莱知道这些事,但他不太在意,安慰我,让我不要太紧张。所以诚惶诚恐的只有我,是吗?】

【他看我的眼神,是不是越来越奇怪?我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也很爱他,但我不能接受他做出这种事情……他还只有八岁!】

【半夜起床,发现他站在我身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

西黛尔发现,特鲁迪没有在笔记中写出自己心态忽然转变的原因。但她提到一个关键词“那一晚”,也就是说,她在某个晚上,发现了某样东西或者场景,导致她开始惶恐、日夜不安甚至惧怕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