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第4/5页)

马县令又再朝偏厅望去,见里面的人仍没现身,他便也机灵道:“知州大人所言甚是,那下官差人去请了提刑大人来。之后的这些案子,下官便央请提刑大人审理。”

傅灼现身,秋穗的案子还是一样审,维持了原判。秋穗被当堂释放后,就赶紧回家去了。

见母女两个安然无恙回来,余秀才和余丰年父子才算松口气。秋穗把今天衙门里的情况都一一说给父亲和兄长听了,父子二人听后,脸上神色都不太好。

“没想到,这高家这些年竟做出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余秀才感慨,却也很无奈。

一家人一阵沉默之后,秋穗突然提起了郭知州。余秀才夫妇听后相互对望了一眼,而后余秀才冲女儿点头道:“是当年的旧识,但也很久不再见过了。”

一家人在一起,秋穗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父母和兄长,道:“那郭知州一看就是被高家搬来的救兵,若非有提刑大人在,他不敢胡为,怕是今日就要以官阶压制马县令了。他这个人,圆滑老辣得很,一见势头不对,立马一脚踢开了高家,真是再没比他更会审时度势的了。”

余秀才并不意外,那郭栩当年读书时,便就是这样的品性。

如若不然,秀秀当年也不会看不上他。

但有些话也不好当着儿女的面说,余秀才只能道:“他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肯定有他自以为对的一套为官之道。只能说,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傅灼日日埋首于高家的那些案子中。等案件一桩桩处理完后,他也终于闲下来时,离过年也没有几天了。

这日又下了很大的一场雪,傅灼仍是一早天没亮就起了床。他立在屋檐下,望着外面院子里早积压得很厚的皑皑白雪,突然问常舒:“老太太近来身子如何?”

常舒说:“老太太身子极好,只是想念郎主了。”略一顿,又问,“没两天就要过年了,郎主也该回京述职,只是不知何时动身?”除夕夜肯定是得赶回去的,还得同老太太侯爷他们一起吃团圆饭。

傅灼却说:“这些日子因被高家的案子所绊,也有好些日子没去溪水村看看了。”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听常拓说,这些日子因落了大雪不便出门的缘故,她也就一直乖乖在家呆着,不曾再往城里来。如若不然的话,他忙里偷闲,倒还能寻个机会见上一见。

常舒虽后知后觉,但在叶台县的这些日子,他也多少能看出些什么。于是就问了弟弟常拓,还是常拓告诉了他真相,他才恍然觉悟过来,为何当初郎主时不时便差他往叶台跑一趟,拐着弯打探余家的事。

他之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但如今得知了真相后,之前所有的惑,就都解开了。

主家的事,不管对不对,好不好,常舒常拓兄弟都只管听吩咐办事,从不会插手半分。所以这会儿听主家这样说,常舒便问:“那要不要奴为郎主备马?”

傅灼没有犹豫,侧身望了常舒一眼:“那就去备马吧。”

这几日,常舒常拓兄弟二人各司其职,常舒帮傅灼办案,常拓则被傅灼打发了常住在余家。常拓差事轻松简单,余家人又待他极是礼遇厚道,不过十来日不见,常拓足足胖了有七八斤。

若不是主家登门来接,他还有些乐不思蜀。

傅灼的心思,在余家早不是秘密了。所以他在来了余家向余家众人道了别后,提出想同秋穗单独说几句话时,余家也都没什么意见。

将堂屋让了出来给他们二人说话,其他人则都退去了旁的地方。

傅灼那日对余乔氏说的话,事后回来,余乔氏都和女儿说了。秋穗知他是诚心且认真的,并只要她松口答应,他便立刻能妥善处理好所有的身外之事。对此,秋穗心中除了感动之外,自然也会萌生出一种叫“情愫”的东西。偶尔闲暇无聊时,她也会捧着脸望着窗外发呆,想着曾经同他共处时的那些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