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高岭之花(23)(第4/8页)

但郝宿却好像已经尝够了般,不肯再予以回应。他收了势,只用牙齿咬了咬范情的嘴唇,又咬了咬下巴,再是喉结。

咬在喉结上的力度比前两个重,还添了一点红痕上去。

一道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呜咽声响起,范情才动了一点的脚就立刻被压住了。一刻不停地继续,连同肩头也没放过。

看他迷离太过,郝宿再次咬了咬人,清醒跟混乱交叠,引人发疯。

无力地蹬了蹬腿,范情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知识点,一味凭着本能行事。

抬起的手哆嗦得厉害,好在郝宿的浴袍也没有系住,要不然他能不能顺利解开都不一定。

贪婪又迫切的拥住人,睫毛湿得都粘在了一起。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他看上去也仍旧是纯然一片的模样。

“好了吗?”

教人想要狠心撕碎这副美丽与孤冷。

可郝宿没有,因为他明确的知道,目之所见不过是虚假,范情的种种早已溃散,他亲手将自己撕碎在他的面前。

不留任何余地的。

真正想让人拉着一同坠入深渊的,应该是郝宿。

见到他的不理智,见到他的放纵,哪怕一丝一毫,都足够使人更加疯狂。

吻回到了原处,抽屉拉开又关闭的声音近在耳畔,却无暇顾及,只有断断续续的询问声响起。

“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现在还可以吗?

瓶身冰凉,滚落在腿侧,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牵引,以至瑟缩不已。

下一刻就有一只手将其拿开了,盖子又一次被打开,声音清脆。

“可……以。”

不管郝宿怎么问,都是同样的回答。及至古怪的感觉席荡,范情猛地偏过了头,喊出来的声音破碎不已。

“呜……郝宿……”

想要抓住郝宿的手,才伸出去就被人反控住了。

不过是才理清解题思路,当事人就已经这般,汗水跟泪水将他的脸装饰得尤为可怜。

郝宿把范情贴住脸的头发拨了开来,露出了昳丽非常的眉眼,似爱怜一般。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这回才是真的可以了,比任何时候都要更顾及到范情,但没有询问,只有等待。

郝宿提前看了这方面的资料,准备得分外充足,除了错差的体感外,可以说近乎完美。

室内的装修清新别致,睁开的眼睛茫然地聚焦着,才发现原来正对着他们的顶上安了一面镜子。

范情的思维迟钝,可一切又以这样的方式映在了他的眼里。他看不到郝宿的脸,只看得到他撑起的肩胛骨,还有他自己。

被郝宿挡住了大半部分的自己。

即使他是那样强的需要他,脸上也是一如往昔的平静冷淡。范情突然就对自己不满意了起来,以另一种直观表达弥补着这一点。

在眼前眩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郝宿的声音。

他们永远错过彼此半拍,却又造成了别样的体验。

“是不是跟我那天说的一样?”

那天在郝宿家里,他说范情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又低声跟他讲了几句话。

范情的慢半拍并不是思维跟动作同步的慢,假如有人叫了他一声,他的思维会正常的听到,但大脑指挥他做出反应却要差上几秒。也就是说,每时每刻,范情的思维跟郝宿都是同步的,但在思维落下以后,身体又会接受大脑的控制做出反应。

相当于他可以在同一件事情上体会到两遍。

同时,由于他的外在反应慢上一拍,施加在他身上的行为也就不能准确停下来,往往要延迟许多。因此当他好不容易能回应的时候,就会发现在正确的节点之余还剩下一段,可当他再想回应的时候,又会发现那一段实在是太少了。

落差会使人崩溃,眼下就是如此。

范情哪里能回答郝宿的话,只一再地催促他补全新的节点,气都喘不匀的开口:“我……没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