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份案(第2/3页)

“为什么?”

“因为信寄到时,他刚好已经动身回英国了。”

“哈哈!可真不巧。你们的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吗?”

“是的。我们准备到教堂举行婚礼,然后到饭店进餐。早上,安吉尔乘了一辆双轮双座马车来接我和母亲。他让我们两个登上这辆马车,他自己坐另一辆马车。我和母亲先到了教堂,四轮马车随后到达,可等了好久都没有见他从车厢走出来。车夫发誓他是亲眼看着安吉尔走进车厢的。从此后,我再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你母亲是怎样对待这件事的呢?”

“她很生气,对我说,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福尔摩斯温柔地拍拍姑娘颤抖的肩膀,说:“萨瑟兰小姐,不要再为安吉尔先生担心,让他从你的记忆中消失。”

“这个,我做不到。他一回来我就要和他结婚的。”萨瑟兰小姐涨红了脸,把一小束文件放在桌上就悄悄离开了。我好奇地开始查看那些信件。

“这些信件是用打字机打的。”我说。

“不仅如此,连签名也是打的。”福尔摩斯回答,“你看有日期,地址却十分含糊。好像怕别人发现什么。”

“是的,看来那位安吉尔先生还很神秘啊!”

“我想这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让我写两封信确认一些事情。嗯,一封给伦敦的一个商行,另一封给那位年轻小姐的继父,邀请他明晚六点钟来跟我们见面。”

不巧,第二天刚好碰到一个病情严重的患者,我忙碌了一整天,将近六点钟时才得到空暇,赶到了贝克街。福尔摩斯一人在家,瘦长的身子蜷缩在深陷下去的扶手椅中,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解决了吗?”我一进门就问。福尔摩斯看了我一眼,懒懒地回答,“我昨天说过,这个案子没什么神秘的地方。唯一让人遗憾的是,我担心没有哪一条法律可以惩处那个恶棍。”

“他是谁?抛弃萨瑟兰小姐的目的何在?”我着急地问。

福尔摩斯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楼道里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嗒嗒嗒”,有人敲门。

“是那位姑娘的继父。”福尔摩斯边说边去开门。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走进门来。他中等身材,三十来岁,胡须刮得干干净净,肤色淡黄,一双淡灰色眼睛炯炯精神。他询问地扫视了我们俩一眼,微微鞠个躬,侧身坐在就近的椅子上。

“晚安,温迪班克先生,”福尔摩斯说道,“我想这封打字信是出自你的手吧,你在信中约定六点钟和我们见面,是吗?”

“是的,先生。我很抱歉萨瑟兰拿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麻烦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安吉尔呢?”

福尔摩斯平静地说:“我可以的!”

温迪班克先生听了,身子猛然震动了一下,手套掉在地上,不自然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福尔摩斯说,“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除非打字机是新的,否则两台打字机打出来的字是不会一模一样的。有的字母会比别的字母磨损得更厉害些,有的字母会只磨损一边。温迪班克先生,请看你自己打的这张短笺,字母‘e’总是有点模糊不清,字母‘r’的尾巴总有点儿缺损,当然,它还有其他十四个更明显的特征。”

“我们的来往信函都是使用事务所里这台打字机打,没有人注意过它的磨损。”温迪班克先生说着,用眼睛迅速瞥了一下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继续说,“很巧,我这儿还有四封信,就是那个失踪的男人寄给萨瑟兰小姐的打印信,每封信中的字母‘e’都是模糊的,字母‘r’都是缺尾巴的。”

听到这里,温迪班克先生迅速从椅上跳起来,捡起手套,说:“我想我是在浪费时间,假如你能抓到那个人,就抓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