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页)

皇上明明夸赞她美貌,为何又要离开?

当真是因着天太热?

那皇上前几日为何一直宠/幸虞美人?!

淑妃不甘心,立刻扑到妆奁旁,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她一手抚着自己的面颊,确保红颜尤在,这才稍稍心安。

淑妃转过头,看了一眼棋盘,美眸之中恨意决绝,她这辈子最厌恶之事就是下棋。

“来人!”淑妃怒喝。

晓云立刻步入内室,方才瞧见帝王大步流星离开,晓云也是懵的。

淑妃在后宫从来都是独一份的宠爱,皇上今晚是第一次来了又走,后宫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过不了多久就会人尽皆知。

淑妃恐怕要从荣宠不衰的位置上掉下来。

晓云替自己主子愤愤不平。

晓云,“娘娘,皇上为何又走了?”

淑妃眸中掠过狠/色,她岂会知道?

皇上前一刻还夸赞了她的美貌!

淑妃心中隐有不安,“传个口信去家中,就说……虞家两姐妹联手对本宫不利!虞将军积威甚重,手握重兵,本宫就不信皇上不忌惮!”

楚太傅门下学生遍布朝堂,上奏几封弹劾奏疏还是十分容易办到的事。

晓云立刻应下,“是,娘娘。”

不多时,淑妃刚刚有些平复的心情再付掀起波澜。

凤藻宫的小太监很快就得知了封衡去了何处,虽然后宫嫔妃不得监控帝王去处,但封衡今晚毫无预兆的从凤藻宫离开,淑妃必然会命人一路跟踪过去。

淑妃自诩与其他嫔妃不同,多多少少有些恃宠而骄。

小太监不敢看淑妃的脸,战战兢兢垂首道:“娘娘,皇上他、他去了朝露阁。”

最后几个字落音,小太监恨不能钻入地缝里躲起来。

果不其然,内殿瞬间陷入一片血雨腥风。淑妃的咆哮,瓷器的破碎声交织在一起,许久未散。

*

朝露阁。

虞姝已命宫人熄了廊下灯火,仅留了一盏火烛,内室灯火如豆。

得知帝王今晚掌灯淑妃的凤藻宫,虞姝暗暗松了口气,她虽也盼着得宠,但这不符合身份的宠爱迟早会给她惹来祸端。

就拿姨娘来说,只因出身乡野,父亲再怎么喜欢她,也护不住她。

因着从小看得太多,虞姝对男人的情与宠,看得甚是透彻。

再者……

她也着实受不住了。

皇上穿衣看着清瘦,可衣裳一脱,浑身都是结实修韧的肌理,猿臂更是强而有力,虞姝一想到在榻上无处可逃的处境,她一边用手拂着清泉水,一边吐了口浊气。

是她身子骨太不中用了么?

还是她不懂床/笫之事?以至于不得要领,才那般难熬?

清泉水是从庭院中舀过来的,搁在内殿倒也解暑,知书见状,纳闷一问,“美人主子,您为何不用冰鉴?”就连廊下的灯也熄了,未免过于节俭。

虞姝笑了笑,她还能说什么呢。

在将军府的十六年就是这般节俭渡过的呀。

不能开源,只能节流。

虞姝说,“眼下南方水患,每年这个时候皇上都要操心国库是否能支撑民间灾祸,我一介嫔妃,不能替皇上分忧解难,勤俭节制也没甚不好。”

她虽出生将军府,可姨娘是边陲乡野的女子,时常对她说起年少时候的苦日子。

虞姝听得多了,对贫苦百姓多多少有些共情。

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老天当真是公平的么?虞姝亦不知。

此时,封衡已经来到廊下,他没有让宫人禀报,今晚在凤藻宫闻了合欢香,又开始贪恋虞姝身上的淡淡果香,听了方才这一句,男人幽眸微微泛着光,在光影之下,显得深邃迷离。

后宫人人都想得宠,都渴望着滔天权势,与享之不尽的富贵。

倒是他的虞美人,还心系着百姓,还想替他分忧。

封衡胸腔内侧那颗坚硬如铁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抚过,他凸起的喉结滚了滚,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