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贤与朱天文:文字与影像(11)(第2/2页)

侯:很多我小时候的玩伴,后来被人家开枪打死、吸毒。刚刚天文说长大之后一同办杂志的人都散了,各走各的路。我这些朋友是更低的阶层,是更不同的生活经验,大家也都走不同的路,但是路更窄,没有机会。高中毕业继续念书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其他的幸运一点念完高中,更多人只有小学学历。他们别无选择,只有顺着自己的环境,可能性很小,有的混赌场,有的被人枪杀,有的进监牢。随着台湾社会的结构慢慢变化,景况更差。所以我对所谓“帮派文化”的兴趣,其实是从我自己的生活结晶来的。

此处插入I1,图说:无处可去:《悲情城市》。

●──另一个反复在您电影中出现的主题是那些“在路上”的镜头。可能是汽车、火车(《恋恋风尘》、《悲情城市》)、摩托车(《南国再见,南国》),或仅仅是走路,可以说“移动”这个主题,以及乡村和城市之间的关系非常重要。针对这不歇止的、寻找的行动可以有非常多的解释方式。这是纯然服务于视觉的技巧,还是在这持续不断的移动背后有一层隐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