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顾潋,朕也有玉佩了

接连侍寝两天,第三日午时,顾潋批折子时实在撑不住,破天荒喊顾洋找了太医来。

太医一番把脉,面色犹豫,看看顾潋,又瞧瞧赵赫,话在嘴里倒腾半天就是不往外吐。

“孟太医,但说无妨。”

“顾丞。”孟太医跪在榻边,低着头不敢抬起。

“顾丞身子一向不好,自娘胎里带来的病也无药根治,只能将养着,可、可……可顾丞近日是否太过操劳?身子亏空太多,还得……嘶,还得从长……呃那什么。”

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顾潋知道自己身子什么德行,也知道这几天胸闷气短是为何。

赵赫虽不知节制但胜在年轻,可他年长赵赫几岁,又是在下头承受一方,叫赵赫折腾几次就受不住了。

“我给顾丞开样方子,顾丞连服三天,三天后就不必再服,最近一段时间……”孟太医余光瞥了眼赵赫,“最近一段时间,还请顾丞节制。”

顾潋颔首:“我知道了,有劳。”

送走孟太医,王德忠手里的拂尘都不甩了,软塌塌垂在腿边,瞧见顾潋出来,愁眉苦脸叹了口气。

“顾丞,您说这、这……”

顾潋劝说:“怪我太过纵容了,皇上才知其中滋味,故而不知疲惫,但皇上不懂,我们却不能由着他乱来,古往今来多少帝王的身子全坏在这芙蓉帐中,如今宫中没有其他嫔妃也罢,若往后……”

若往后宫中妃子多起来,赵赫又对这种事食髓知味,岂不是要日日笙歌夜御数女?以他的精力,一整夜都是有可能的……

但凡进了芙蓉暖帐,不出月余,身子便会亏空。

王德忠服侍先帝已久,深知其中利害,连连应下。

“是,是,顾丞说的没错,那便照顾丞说的来。”

“嗯,我去瞧瞧皇上,今晚要宿在宫外,便不回来了。”

顾潋进了内殿,便瞧见赵赫背对着门口,低头在自己腰间捣鼓什么,他转至赵赫面前,看清赵赫手中的东西时,本来憋闷的胸间哽得疼了一瞬。

赵赫手里抓的竟是他们这几日荒唐时用的那根玉势。

也不知他在哪里捡了根绳子,正琢磨着怎么把玉势往腰间挂。

“皇上。”顾潋竭力稳住声音,一字一字问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赵赫抬头看他,“哼”了一声,似是埋怨:“王德忠都告诉朕了!那个爱喝汤的人腰间挂的玉佩是你送的!朕也有玉佩了,朕也要把玉佩挂在腰上!”

顾潋盯着翠绿的玉势,费了好大劲才把赵赫口中那个爱喝汤的人同赵宁联系起来。

他一把夺过赵赫手里的玉势,黑着脸走到床头,将东西丢进木匣子里,顺势上了锁。

接着警告道:“皇上,这并非什么玉佩,也不能佩在腰间,皇上若是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哼!”赵赫好似生他的气,一扭头坐在桌子前头,从怀里掏出木头鸟把玩,铁了心不再搭理顾潋。

顾潋无法,又急着出宫,于是草草安抚了几句。

“皇上,今日臣有要事出宫,便不回来了,皇上不要同王总管使小性子,待臣回来,给皇上带状元楼的酥饼。”

说罢,他站在原地等了会儿,没等来赵赫回头,只好叹了口气,匆匆出门。

娇玉阁。

顾潋到时,正是娇玉阁上客的时辰,门口马车一辆接一辆过,姑娘们娇笑的声音离一个街口都听得真真切切。

顾潋掀开帘子瞧了一眼,问道:“姚永昶已经到了?”

顾洋回道:“是,姚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顾潋放下帘子,“从后门进吧。”

马车朝后门走去,快要到时,车轮轧到什么东西,突然颠簸了一下,帘子也被颠得卷起一条缝。

“停下。”顾潋突然道。

马车应声停下,顾潋稍稍拨开帘子朝路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