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3页)
总是这样。
从小到大,天真又活泼,做人做事没边界更没防备——见人家长得好看就要和别人回家看看——脾气有时候大得要死,犟起来能跟人拼命,对时其峰喊打喊杀,记了几年闻京的仇。有时候又软得要命,磨起人来没完没了,各种招数,能把人生生磨光了棱角,只能听他的、照他的意思做或者想,不然就是没完。
梁径低头看他。
时舒被梁径眼底的怒意惊了一惊,他更加无措:“怎、怎么了?”
梁径好笑:“重要吗?不都按你的意思来?”
这句话很无聊,也很幼稚,无缘无故、阴阳怪气,但只有梁径自己知道,自己是走投无路了。
闭上眼都是何烁伸手去摸时舒小腹的手,还有那留下的红色印子,梁径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个印子还在吗?
——他一点都不正常。
他早就不正常了。
从他亲他的那刻起,他就恨不得把他锁在身边。
可是他说“不可以”。
然后,他就看到他和何烁你摸我我模你,身上被留下揉捏的印子。
梁径垂眼注视时舒一张好看又无辜的脸,猛地用力抽回手,一个人往前走,语气依旧:“之前几天不都自己回去吗?今天怎么想着等我了?”
时舒低着头,不说话,被梁径抽回的手悬搁在膝上,没动。
梁径走了两步,也没再有其他动作。
忽然——
时舒抬头对着梁径背影说:“你要是再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明天就回澳洲,再也不回来了。”
梁径僵住。
“我说到做到。梁径。”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谁占上风的一刻,他们的关系永远在拉扯、在牵制——像正负两极,失去任何一极,另一方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