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3/5页)

推开一扇门,房间内,墙上挂满了小提琴。

容金:“我们琴行在售的手工琴都在这里,您可以先看一看。”

和容金说话,余鹤不由放轻了声音,生怕惊动了这抹停留在人间的游魂。

余鹤压低声音:“说来惭愧,我对乐器是完全门外汉,能否劳烦容先生为我简单介绍一下?”

容金点点头,他从墙上摘下一把琴,讲解给余鹤听:“小提琴包括琴身、琴弦和琴弓。面板的材料为云杉木,也就是松木,国产料是白松而欧料为红松,二者完全不同;背板是槭科类枫木,优质料多产于欧洲南斯拉夫一带,那里有大量高山,气候寒冷,不适合人类居住。有趣的是,气候越差的地方产出的木料越好。”

余鹤感到很惊奇,他发现容金并非对什么都这样冷漠,在介绍琴材质时,容金就像在介绍自己的爱人。

容金继续说:“琴身以云杉和槭木配合制作音色最佳,制作师会根据您的要求设计琴形尺寸,出来的声音都很好听,只是特点风格不同。”

余鹤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容金将小提琴架在肩头,抬起弓弦拉响琴弦作为参考:“您听,这把琴的声音浑厚温柔,再听这把。”容金又摘下一把琴,轻轻拉动,美妙的音符在室内回响:“这把就更清亮,穿透力也更强。”

小提琴挂在墙上时,更像是做工精美的艺术品,它们线条流畅优雅,琴身泛出木质独有的柔润光泽。

精致是精致,却也仅限于好看,是挂在墙上的死物。

但当琴弦被拉响的刹那,这一把把琴就如同被注入灵魂,由死复生,悠扬的琴声就是它们的语言。

如泣如诉,悠悠荡荡,像是在叙述往事,也像在迎接新生。

容金在演奏乐器的瞬间,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音符在带给乐器生命力的同时也把生机带给了容金。

这就是音乐的力量。

容金只是演奏了半个小节就停了下来,他将小提琴放回桌子上时,余鹤似乎看到容金的手指在抖。

作为特别专注于骨科的针灸学学生,余鹤下意识将目光放在容金的手指上。

容金将手背到身后:“你在看什么?”

余鹤回过神,看向容金向他道歉:“对不起,我......”

灵光一闪间,余鹤越想越觉得容金熟悉。

相貌出众、精通乐器、手指有伤。

电光火石之间,余鹤恍然大悟,叫了容金一声:“小金?”

容金瞳孔紧缩,下意识后退半步,声音发紧:“你是谁?”

余鹤也后退一步,和容金拉开距离,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是余鹤,是肖恩和岚齐的朋友,听他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但我们......应该没正式见过面。”

余鹤去锦瑟台的时候,容金已经被裘洋带走了,对于余鹤来说,小金是一个活在别人口中、命途坎坷的悲剧性人物。

今天乍然得见,余鹤比容金还要惊讶。

提到钢琴,容金淡漠的眉不由皱起,又再听到余鹤是肖恩的朋友时微微松开,不再那么警惕,只是问:“你是锦瑟台的客人?”

余鹤举起手,示意自己很清白无辜:“我只在锦瑟台喝过酒,后来也当过服务生,当服务生时认识的肖恩,肖恩人很好。”

容金抿起唇,唇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是的,肖恩很好,他现在怎么样?”

余鹤笑了笑:“他挺好的,前不久我们还在一起吃饭,我在奉城上学,他经常去找我玩。”

容金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请求余鹤不要将他在这里的消息说出去。

“我不想和过去有任何联系了,”容金垂下眼眸:“余先生,锦瑟台不是什么好地方,您能从锦瑟台离开,想必是遇见了贵人吧,您买琴......是送给他吗?”

余鹤点点头:“是的,我爱人把我从那里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