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9页)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扇高大的红木门,浅浮雕和铁的装饰既是设计造型又是保安装置。如果那里有架红外线摄像机,韦布也无法找到镜头的位置。灰发妇人揿了下一个看不见的电铃,少校可以听见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你们的朋友来了,先生们。不要再打扑克了,开始工作吧。快点,耶稣会教士。”

“耶稣会?”韦布问,迷惑不解。

“一个古老的玩笑,”那妇人说,“起源可以追溯到你打玻璃弹子和朝着小女孩吼叫的时候。”

门开了,上了年纪仍然身体笔直的戴维·艾博露了面:“高兴见到你,少校,”前秘密组织的“寡言和尚”说,一面伸出他的手。

“高兴能到这里,长官。”韦布握了手。另一个派头很大的上了年纪的男人走到艾博旁边。

“杰里米的好友,毫无疑问。”这人深沉的声音带有些幽默味道,“非常抱歉,时间来不及作正式介绍了,年轻人。跟我来,玛格丽特,楼上炉火很舒适。”他转向艾博,“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戴维。”

“我想还是通常那个时候,”“和尚”回答,“我告诉过两个人怎样给你打电话。”

这时候韦布才意识到还有第三个人在房间里,站在另一端的阴暗处。少校立刻认出了他,他是艾略特·史蒂文斯,美国总统的高级助理——有人说是他的知己。他四十岁出头,瘦长个子,戴眼镜,身上带有谦虚的权威风度。

“……那好。”没有时间介绍自己的、派头很大、上了年纪的人正在讲话,但是韦布没在听,他的注意力放在白宫助理身上:“我等着。”

“直到下次,”艾博接着说,亲善地把目光转到灰发妇人身上,“多谢,梅格姐妹。按老规矩,请下去。”

“你还是那么淘气,耶稣会教士。”

这两个人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韦布站了一会,微笑着摇摇头。这是七十一号街东139号的一男一女是属于大厅那边的那间房间的,正象那间房间属于褐石宅邸一样,都是这条幽静的、有钱人住的、种着一排排树木的大街的一部分:“你认识他们很长时间了,是吗?”

“可以说是一辈子的交情了,”艾博回答,“在当年唐纳万(棒槌学堂注:威廉·唐纳万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在欧洲的秘密活动重要人物。)的南斯拉夫行动里,常由他驾游艇在亚得里亚海来来去去,表现很出色。米哈伊洛维奇有一次说他是凭魄力航海,使最恶劣的气候也屈服于他的意志,你也别看梅格姐妹外表那么柔弱。她当年是‘无畏’组织里的人,一条牙齿锋利的南美比拉鱼。”

“他们来历不小。””切不可透露。“艾博结束了这个话题,”我要你见见艾略特·史蒂文斯。我想不必介绍他的身份了。韦布,史蒂文斯。史蒂文斯,韦布。”

“听起来象是一家法律事务所。”史蒂文斯亲切地说着,从对面走过来,伸出了手,“高兴认识你,韦布,一路可好!”

“我宁愿坐军用机,我讨厌透了商业航空公司。在肯尼迪机场我看海关人员简直想把我衣箱的衬里给割开来。”

“你穿这套制服过于神气了。”“和尚”大笑起来,“看上去活象走私犯。”

“我仍然不清楚穿这套制服干什么,”少校说,把他的公文包拿到靠墙壁一个可以开合的长桌上,松开夹子把尼龙绳从裤带上解下来。

“用不着我告诉你,”艾博回答,“最严密的保安措施往往从表面上看是最一目了然的。一个军方情报官员在这非常时期暗中鬼鬼祟祟在苏黎世走来走去会引起恐慌。”

“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明白,”白宫助理说,来到桌前韦布的身边,看着少校熟练地用手解开尼龙绳和锁,“身份明显岂不是更会打草惊蛇?我想所谓暗中活动是为了比较不容易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