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2/3页)

她声音有些低,却还是足够让对面的人听见。

青年清淡地笑了一声:“那晨莲和橘糖的关系可能会更不好。”

......

姜婳望了望周围的屋子,想着再多隔出来一间的可能性。

她垂着眸,画着桌上的图纸。如若将那边的一堵墙拆掉,可以试一试能不能隔出三间房间。

她一边算着,一边用图纸画着。

思考的空隙,少女如往常一般咬着笔。

青年始终淡淡地看着,见到那笔又被咬住,他眸停了一瞬。

随后,在姜婳未意识到之际,他伸手握住了那支毛笔。姜婳一怔,青年如白玉一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眼前,她听见他轻声道:“松开。”

一句‘松开’,她抬眸望向他,不但没松开,反而下意识咬紧。

青年一怔,手也停在半空之中。

同青年对视了许久,姜婳终于反应了过来,忙松开了口中的笔。青年的手本来握着毛笔的中端,一来一回间,手上便染了墨。

墨顺着青年修长的手向里流,蔓延进了衣袖中。姜婳一怔,随后看见那双修长的手淡淡垂下,墨如血一般,缓缓地顺着脉络滴了出来。

月光下,有一种难言的氛围。

姜婳抬起眸,让自己心思回到手中的宣纸上,轻声呢喃:“好像不能拆墙,那我还是让橘糖或者晨莲来同我......”

青年用帕子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声音很温和。

“让他们自己选便是了。”

自己选,三间房,四个人,一定会有一个人没有房。姜婳也决定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她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自己决定吧。

反正她的银钱全都没有了。

她看着桌上的笔,不由望向青年垂下的手,想起那从脉络之中滴下的墨。青年的手如白玉一般,墨痕像是血痕,缓慢而蜿蜒地从雪衣中流出来。

姜婳抬起眸,轻声道:“谢欲晚,会不会很疼?”

青年怔了一瞬,知晓她是在说牢狱中的事情。在她的想法中,他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刑罚,雪衣才能被血浸成如此模样。

月光下,她眸中的关心一览无余。

谢欲晚定眸望了许久,才轻声道:“不疼。”

他掀开衣袖,露出手臂,淡声道:“你看,都没有疤痕。”

姜婳认真看着,青年的手臂上的确没有疤痕,只有适才染上的淡淡的墨痕。她顺着他的手臂望向他的脖颈,青年的皮肤冷白,若是有疤痕会十分地明显,但是那些人也不会将刑罚用在如此明显的地方。

她眼神最后停留在他胸膛上。

那日她扑进他怀中之时,嗅到了很重的腥甜味。她很清楚,那是血的味道。如若伤口不在手臂和脖颈这般明显的地方,就会在里面。

那日她想打开青年的衣襟,却直接被他拥入了怀中。

青年淡淡地看着她,最后随着她的眼神,一同停在他的胸膛处。月光下,远处的梨花下着‘雪’,偶尔一两瓣飘到两人身边。

姜婳望着他,没有说话。

青年怔了一瞬,垂下了眸:“真的不疼。”

他雪衣上面的淡淡血迹似乎在提醒着这话的真伪,对面的姜婳轻轻地掐了一下自己手心。

一种轻微的疼从手心蔓延开,姜婳温柔地望着他。

知晓他并没有说真话,但也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狼狈的模样。想到此,她便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只是轻声道:“谢欲晚,你疼了要同我说,不能骗我。”

说着,少女望向远处亮着灯的厨房,笑着道:“我们去看看莫怀是怎么揉面的吧。”

不能骗我。

谢欲晚手一动,有些想说什么,可片刻过后,还是随着她向厨房那处灯望去。里面时不时还会传来晨莲的声音。

“莫怀,面不是长这样吧。”

厨房内,莫怀看着满是水的面,声音透着一种无奈:“你真的记得面粉和水是一把面粉一盆水吗?”